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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蕪世界沒有時間的流動,自然也就不會有白天黑夜。
沈承楨已經一個人愣神了很久,他想起了太久的往事,甚至連曾經沈長季對他虛偽的兄弟情也想起了,那時候,他的心裏,是很感動了,是真的把他當做弟弟看待的。
人生最可怕的就是自己以為,你被困在了自己的世界裏,知道有一天,現實打破了你的世界,你才會發覺,曾經的那些人,你沒有一個人認得,他們全部都陌生的可怕。
“成州,安中傑,庚申年六月二十七子時出生,按照這個消息,去找人。”一句話,沈承楨說的有些斷斷續續,他實在是心虛受打擊過度,這會兒甚至已經變得疲憊了。
服侍多年的白如雪當然看得出來他的情況,便拉了拉被子,“殿下先休息吧!如雪去辦。”
沈承楨已經連說話都覺得累了,隻是點頭應下,白如雪便已經離開去叫人辦事。
揉了揉太陽穴,沈承楨今天似乎有點累,便倒在床上,仰著頭看著荒蕪的世界。
他的心情很不好,很淩亂,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便就這樣看著,隨著他的心情變化,荒蕪世界也變化了。
一片斷壁殘垣,隨著風吹過,幾株荒草飄搖,卷起地上塵沙幾粒,看起來敗落不止。
遠遠的看去,依稀的可見墳頭寶頂,又見幾座荒塚,再遠些,就看見了散落在地的白骨,有的還是一具完整的白骨,有的卻連完整都沒有了。
沈承楨真的累了,累的很,可又睡不著,方才經曆了這樣的回憶,現在的他心裏清醒的很,身體累的很,這樣極端的矛盾下,他整個身子更加的疲憊。
她有些狀態不好,而隨著心情不好,身體疲憊,傷口也隱隱痛了起來。
這些時間他一直沒有痛,可是現在……
他心裏有些不安,“穆青衣,我傷口不對,你去請鬱飄雪來。”
沈承楨的聲音不大,隻是對著虛無的世界吩咐,可空無的世界卻傳來了穆青衣的回答,“是。”
長長一聲歎息,沈承楨雙目變得無神,白如雪已經安排回來,看著沈承楨的模樣便走到他的身邊陪著他,“殿下,身子不舒服麼?”
沈承楨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問了一個問題,“如雪,若是當年,父皇沒有執意要孤為繼承人,那,那……是不是,孤就不會與皇弟反目?”
這個問題,沈承楨已經在這個荒蕪的世界裏,在這千年中想了無數次,可是每次,出了想的頭疼,他什麼答案都得不到。
白如雪坐在床邊伸手給他揉著太陽穴,讓沈承楨覺得身體好受些。
“殿下,豺狼永遠是豺狼,就像狗,不過是溫順的狼,可是真的到了食不果腹的時候,不是照樣露出原型吃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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