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歎了口氣,喝著茶,好一會兒才道,“還是在宮裏過,你進宮去陪他吧!”
殷飛白想了想,突然就笑了,“我想去看看五弟,好久沒去找他玩了。”
皇帝麵色鐵青,“你五弟才幾個月,玩什麼玩,怕你是看他好玩。”
殷飛白歪著頭努嘴,“皇叔,你今天來找我,不是就為了教訓我吧?”
皇帝笑了,“你說呢?”
殷飛白想了想,“不知道。”
皇帝歎氣,可一看著殷飛白,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這孩子怎麼這麼熊啊。
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這孩子父王母妃都不熊,到底是怎麼了?
連自己的孩子也是。
熊的招人嫌。
“算了,朕回宮去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皇帝站起身來,丟下這話就走了。
殷飛白坐在大廳裏想了半天,不就是去了趟花船嘛,皇叔至於緊張成這樣嘛。
不多會兒,外頭進來丫鬟,趕忙的將地上碎了的桌子收拾幹淨,一麵緊張的看著殷飛白。
殷飛白打了個哈欠,“皇叔走了沒?”
丫鬟點頭,殷飛白便站起身來,“那我出去玩了。”
……
熊孩子啊。
皇帝坐在馬車裏,正往宮裏走,手裏拿著扇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殷飛白那熊孩子,真的是管都管不了。
上次去青樓,這次去花船,再下一次,皇帝不敢想下去了。
罵也好罰也好,壓根兒沒用。
那孩子都被自己罰成老油條了。
正所謂死豬不怕開水燙,估摸著,也就這麼個意思了。
皇帝頭疼。
不過有時候他也在想,要是大哥在,應該能管好殷飛白吧!
是自己太無能了,管不好她。
皇帝越想越頭疼。
回了宮去,皇帝卻突然腳步一停。
現在回去,萬一見到那幾個熊孩子,恐怕自己得直接氣死。
算了,去看看小兒子。
小兒子是是安昭儀所生,這安昭儀原本是最初留在皇宮的妃嬪,和皇後貴妃差不多時候懷孕。
隻是安昭儀身體不好,孩子沒有保住。
也正是因為那次流產傷了身子,安昭儀在後來這十幾年一直沒有身孕。
也因此,她娘家人也放棄了她,而她自己,在這十幾年也過得如同枯木一般。
原本嬌俏活潑,可是這十幾年來,卻活的像個垂暮之人。
可就在去年的時候,安昭儀卻又懷孕,更在要過年時生下了五皇子。
終於,安昭儀不再是一顆棋子。
皇帝抱著才半歲的小皇子,抱在手裏哄著。
希望懷裏這個,別也是熊孩子。
安昭儀就坐在一邊,臉上眼睛裏,全部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你跟他說什麼,才半歲的奶娃娃,哪裏聽得懂。”
安昭儀很是高興,原本自己都放棄了,做個等死的人。
誰知,去年她卻突然有孕,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卻生下一個皇子。
之前的十幾年,逢年過節,安家一個人沒有來看望,完全沒把她當成安家的女兒。
可皇子一出世,安家就記得,原來還有個女兒在宮裏。
皇帝抱著小皇子喜歡的不得了,“從小就給他說說,免得以後長大了,跟哥哥姐姐一樣熊,那才真的是要氣死人。”
安昭儀淺笑,一麵接過宮女端來的茶送到皇帝手邊的桌子上,“幾位殿下到底還是個孩子,孩子哪裏有不頑皮的,過幾年就好了,退一萬步講,就算是頑皮,可終究一不恃強淩弱,二不仗勢欺人。”
皇帝其實也想過這些,包括當初殷飛白離家出走。
可直到,殷飛白逛青樓,昨晚上花船。
皇帝便不這麼想了。
一不恃強淩弱,二不仗勢欺人,也依舊有別的方式頑皮。
偏偏的殷飛白這個事,他還隻能自己氣,誰都不敢說,不然,女孩子上花船逛青樓,說出來殷飛白的臉也別要了。
這才是他氣的地方。
“小孩子熊著呢,不惹是生非也有別的地方犯熊,朕現在隻要看到孩子,就一個頭兩個大。”
皇帝便說便搖頭,可一看到懷裏的兒子,頓時又什麼都一掃而空了。
“這孩子。”皇帝伸手摸了摸小皇子的鼻子,豈料小皇子卻不滿的轉過頭去,反而看著安昭儀咿咿呀呀的要抱抱。
安昭儀立即放下茶杯,伸手抱過兒子來。
這可是她的兒子,是她唯一的兒子。
“皇兒才半歲,看起來好像很精神。”安昭儀眼角眉梢都是喜悅,看著兒子,那真的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之前的十幾年,看到皇後有孩子,貴妃有孩子,淑妃也有孩子,隻有她一個人,孤零零的,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