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半歲罷了,一雙眼睛純淨而清澈,肉嘟嘟的小臉,粉雕玉琢的,看著就可愛的很。
殷飛白先是逗了會兒五皇子,這才將禮物送給安昭儀。
“我來的時候帶了點禮物,算是送給五皇子玩的。”
安昭儀令宮人接了下來,笑著看向殷飛白道:“殿下來看望五皇子,哪裏還帶東西來。”
殷飛白笑著打開禮盒,“兩個翡翠的玉如意,沒什麼用,給小孩子玩也好。”
安昭儀又說了謝,殷飛白頓了頓,還是開口,“安昭儀,孤王剛剛進宮,在宮門口看到……你娘家好像有人來吧?”
安昭儀麵色的笑容一凝,卻又隨之恢複,“今日還是招待幾位殿下,人來多了,妾身也招待不過來。”
殷飛白淡笑,很明顯,安昭儀就是給娘家人吃閉門羹的。
故而殷飛白就沒再說下去,而是伸手抱過五皇子來,“五弟好可愛,肉嘟嘟的。”
安昭儀笑了笑,看著幾位殿下,“那你們玩會兒,妾身去準備些點心來,免得一會兒玩餓了。”
安昭儀說著看了看殷飛白,又叫宮人來看著,她自己則走進了正殿裏。
皇帝正坐在裏麵,這會兒端著茶喝,瞧著安昭儀進來笑了,“你娘家來人了,你怎的也不見?好幾次了都。”
安昭儀坐到皇帝身邊的椅子上去,叫了身邊的貼身宮女來,“去將之前備好的紫薯糕,山楂糕,山芋糕,核桃酥,其它的點心也都拿點來,要甜的,幾位殿下愛吃。”
貼身的大宮女退了下去,安昭儀這才端起茶杯來押了一口。
放下茶杯,安昭儀拿著手帕擦了擦嘴,這才不冷不熱的開口,“見什麼見,宮妃哪裏有隨便見人的道理。”
皇帝笑意有些無奈,“是你娘家的人。”
安昭儀麵色很是落寞,唇角的笑意有些悲涼,“當年,大姐入宮為廢帝嬪妃,那可是嫡長女,整個安家都引以為榮,嫡母更是時常在麵前提說,而妾身,不過是個不得寵的庶女,可後來,大姐姐失勢,巧的是那一年,妾身入宮,有幸留下,嫡母就變了臉色,再後來,妾身流產,安家可記得有妾身這個女兒?”
安昭儀說著哼笑,有悲涼,也有些譏諷,“五皇子一出世,安家就記得了,還有妾身這個女兒在宮裏呢。”
皇帝聽著她的話,暗了暗眉眼,“何必呢。”
安昭儀抿著唇,看著外頭,幾個兄弟正在一起玩,卻都圍著五皇子,五皇子小孩子,也不懂,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這熱鬧的感染,一個勁兒的笑個不停。
安昭儀看著自己的兒子,麵色總算是帶著幸福的笑意了。
“有什麼何不何必的,姨娘幾年前就死了,和妾身一母同胞的幼弟也折在嫡母手裏,妾身跟安家,早就沒關係了。”
安昭儀說著話,麵色落寞。
皇帝放下手裏的茶杯,輕歎了口氣,“不見就不見吧!”
皇帝微微低頭,倒是想起安昭儀說的嫡姐。
那嫡姐當初是廢帝殷城深的妃子,也就是當初,被鬱飄雪收拾的安妃。
隻是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外頭的殷飛白瞧見了裏頭的皇帝,急忙跑了進來,“皇叔,你也在啊,我還想著一會兒去給你請安呢。”
殷飛白笑著就進來了,隨便找個把椅子就坐下。
皇帝瞧著殷飛白,臉上的笑意溫暖了起來,“你最近又上哪兒皮去了?”
殷飛白急忙搖頭,“皇叔,你這次可冤枉我了,我最近可老實了,天天的就呆在王府裏,哪兒都沒去。”
皇帝聽著,點了點頭,“那是你想憋個大的吧?”
殷飛白立即搖頭,“沒有,絕對沒有!我特別老實。”
皇帝嗬笑,“你跟冷梅君說的怎麼樣了?”
殷飛白不解的看著皇帝,“什麼?”
皇帝淡笑,“治病的那件事。”
殷飛白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小事,他說回頭看看,中毒有多深,下多大的藥,反正跟感冒發燒比也困難不到哪兒去。”
皇帝笑了起來,溫柔的在跟自己孩子說話一樣,“你打他了?”
殷飛白搖頭,“沒有啊,我就跟他說了,他就答應了。”
皇帝想了想,卻又歎氣,“如果你真的一定要招他為駙馬,以後還是別動不動就打架,夫妻兩人,還是要敬愛些。”
殷飛白聳肩,“知道了。”
皇帝瞧著她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就給氣笑了,“你什麼都知道了,然後過兩天又頑皮了,還能不知道你?”
殷飛白委屈的擺手,“我這個月可忙著呢,哪兒有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