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飛白心裏定下來,兩輛馬車已經進了皇宮而去。
“皇叔……”殷飛白大搖大擺的跑進尚書府去,見到坐在書案邊正在看折子的皇帝,笑嘻嘻的湊了過去,“皇叔,給你送了幾盆花來。”
皇帝此刻還沒換下衣服,一聲明黃色龍袍,頭上還帶著頭冠,此刻抬頭,臉上冷峻變得清淡了些,“你又從冷梅君那兒搞了什麼東西來?”
殷飛白撇嘴道:“皇叔,什麼叫搞啊,明明是他自己非要送我的,你瞧。”
隨著外人人影湧動,走進了幾個太監,手裏全部都抱著一個花盆,而那花盆裏,此刻正有一株牡丹花。
皇帝也見慣了牡丹花,可此刻瞧著,卻也意外了。
“這牡丹花……一朵花能有四種顏色?”皇帝詫異,卻急忙叫人端了一盆過來,就放在桌子上欣賞著。
他喜歡花,宮裏一年四季鮮花從不斷,殷飛白就知道皇上會喜歡,“他送了我二十四盆,我留了四盆,這二十盆全送給皇叔。”
皇帝臉上的笑意欣喜,瞧著這花明顯是十分喜歡,“人家一送你就是二十四盆,你還是要回禮的。”
殷飛白輕鬆道:“有送的,不過這些花……皇叔啊,他那人平時閑著沒事就喜歡栽花種草的,跟你差不多,培育的花吧,其實也就看個新鮮,他那裏二百多株呢,一點也不稀罕,過幾天謝了啊,估計他自己都忘了。”
皇帝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倒是麵前的牡丹花好看。
四種顏色,豔麗無比。
偏過頭,看著一邊站著的殷飛白,皇帝又歎氣,“你怎麼又穿著男裝到處跑?”
殷飛白一愣,隨之不解道:“皇叔是要我穿身女裝到處跑?”
皇帝心口一滯,就差沒氣的吐血,“你就不能好好的呆在王府麼?你要實在是無聊了,進宮和兄弟姐妹玩也好,一天天的就是四處鬧騰,你能不能拿一天來不熊?”
皇帝越說越氣,看到麵前的殷飛白就一肚子的火,“一天到晚的你,鬥雞走狗,吃喝嫖賭,你能不能有點向上的心態?”
殷飛白這些話早就不知道聽了多少年了,摸了摸耳朵,“那個皇叔,牡丹宴要開始了,我先去找皇嬸了。”
殷飛白說著就要溜,皇帝看著急忙開口,“你過來。”
殷飛白無奈,走一步退兩步的往皇帝走去。
皇帝好笑,“朕還能吃了你不成?”
殷飛白撅著嘴,優哉遊哉的走了過去。
皇帝瞧著麵前的熊孩子,好氣又好笑,雖然說殷飛白熊,自己幾個孩子也熊,不過在外頭還真的沒怎麼欺負人。
當然了,別人惹到他們,他們打起架來也不怕。
有時候皇帝一想到自己可以作為這些孩子的依靠,心裏就很是舒服。
他的兒女不用吃苦受罪,這本來就是一件高興的事。
“你啊,有想過什麼時候成婚麼?”皇帝看著隻在麵前的殷飛白問。
殷飛白想也不想的就搖頭,“不用這麼早吧!我還沒玩夠呢。”
一句話,差點將皇帝氣死過去,“你還沒玩夠!”
皇帝氣的一掌拍在桌子上,“你這輩子能玩夠麼?天天就知道玩?以前在宮裏還能督促你,現在你出宮去了王府,你過得比神仙還逍遙自在!你最近有好好練武功麼?有好好看書麼?一天到晚的,你能不能幹點正經事?”
皇帝氣的呼吸都不順暢了,看著這熊祖宗,自己真的會短命啊。
殷飛白一臉‘又關我什麼事?’的表情,“我現在還小嘛。”
“小什麼小。”皇帝怒氣道:“你都十六歲了。”
殷飛白聞言立即開口,“虛歲。”
皇帝頭疼,“周歲十五,多少女孩子都生孩子了,你呢?”
殷飛白聳肩,“皇叔,我還想再玩兩年嘛,你還擔心我招不到駙馬啊。”
皇帝氣的臉色都白了,擺了擺手,“行了,你還是去牡丹宴吧!再看著你,朕現在就能氣死。”
殷飛白行了一禮,“那我走啦。”
說完話,殷飛白退開幾步就跑出去了。
奇怪,自己最近又沒幹壞事,怎麼皇叔又教訓自己了?
殷飛白想不明白,幹脆邁步去找幾個兄弟姐妹玩。
人走了,皇帝摸了摸額頭,頭疼的都要炸了。
一邊的大太監霍安華站在那兒,給皇帝端來茶,笑著道:“陛下何必太擔心呢,殿下年紀小,難免貪玩,過兩年長大了,也就好了。”
皇帝輕笑,“過兩年?隻怕她這兩年一輩子也過不下去。”
皇帝歎了口氣,看著放在麵前桌子上的牡丹花,想到什麼似得,開口道:“既然送來了二十盆,那你送四盆去給皇後的牡丹宴,就說今天反正牡丹宴,那就加一種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