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雅詩聞言先是愣了下,隨之就笑了,“你們這關係,還真的是夠遠的。”
殷飛白點頭,“是啊,是有點遠,不過沒關係,我就是沒法像你一樣厚臉皮,去救了陳夫人嘛。”
殷飛白說著話,一麵細心打量陳雅詩的麵容。
果然,自己在說了‘救’這個字的時候,陳雅詩麵色明顯有一絲的不安。
看來,自己猜對了。
殷飛白原本是詐她一詐,沒想到陳雅詩居然露出那樣的表情。
那看來,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陳雅詩心裏害怕,語氣便高了幾分,“你再敢亂說!我就殺了你!”
陳雅詩麵色陰狠,可就在這時,耳邊冷冷傳來一個聲音,“你要殺了誰?”
隨著話音,陳雅詩慌忙的別過頭看去。
那花木小路中走出來一個男子,身穿月白色長袍,腰間一塊羊脂玉佩,外頭罩一件雪色外紗,左手拿著一串墨玉雕刻而成的指頭大小圓珠子,串成念珠拿在手裏。
來人個子很高,但卻十分清瘦,麵容冷峻,墨發頭冠,一雙丹鳳眼炯炯有神,正往這兒看來。
陳雅詩心裏一驚,來人看起來不過弱冠年紀,可是一身氣質冰冷而滄桑,卻是怎麼看也不像二十歲。
並且這人開口說話的時候,已經離的這麼近了,可自己卻連一丁點腳步聲也沒有聽到。
就連現在,那人緩步走來,相距不過十米,自己確實什麼都沒有聽到。
陳雅詩很是不解的看著來人,眼裏全是疑狐,這人是誰?
而且大戶人家都極其忌諱白色,這人怎麼敢通身白色。
“你……你是誰?”陳雅詩看著前來的男子,被那一雙眼睛,一身氣場鎮的說話都不完整了。
殷飛白看著皇叔走來,這麼快就把一身黃袍換下,穿成了常服啊。
殷飛白隻是心裏笑,並且立即衝著來人作揖,“小人拜見陛下。”
皇帝瞧著那殷飛白,眼裏是嘀笑皆非。
他知道這孩子又在玩,正要開口,殷飛白卻搶先開口,“小人是四皇子伴讀,鬱大。”
皇帝頓了頓,搖頭好笑。
這個熊孩子啊。
不過轉過身來,皇帝瞧著麵前這個女子,眸子明顯冷了下來,“你是那家女兒?”
陳雅詩頓了頓,這才知道眼前這人是誰。
也對,這個皇朝,除了皇帝,還有誰敢穿一身白,早就被打死了。
頓了頓,穩定了心思,陳雅詩這才強自穩定,衝著皇帝行了一禮道:“臣女吏部左侍郎之女,見過陛下。”
皇帝看著這女子,麵色不變,心裏卻已經是有了斷定。
“嗯,牡丹宴在那邊,去吧!”
皇帝的聲音淡淡傳來,陳雅詩也聽得懂,今天的懲罰是沒有了,而且對方也有叫自己走的意思。
陳雅詩行了一禮,“臣女告退。”
殷飛白瞧著人走了,正要笑兩聲,腦袋卻被敲了一下。
回過頭,殷飛白一臉委屈的看著皇帝,嘟著嘴,“皇叔,明明是她在欺負我。”
皇帝冷哼,“誰欺負你?這天下間隻有你欺負別人的份!”
殷飛白委屈,自己這次真的是被陳雅詩欺負了。
問題是皇叔居然不信自己。
皇帝瞧著她那樣子搖頭,“行了,一起過去吧!”
殷飛白隨著皇帝的腳步邁開步子,有些疑狐的樣子,“皇叔你也要去?”
皇帝看著殷飛白,笑道:“朕不能去?”
殷飛白立即搖頭,“當然能去,就是以前皇叔不是都不喜歡這種宴會麼?”
皇帝輕歎,“那朕現在去,可以麼?”
殷飛白點頭,“當然可以,這天下間還有哪兒是皇叔去不了的地方。”
皇帝失笑,摸了摸殷飛白的腦袋,“你好像長高了。”
殷飛白點頭,“是啊,長高了一點。”
皇帝點頭,“嗯,你才十六歲,要長到十八歲,還有兩年要長。”
殷飛白聽到自己還可能要長高,想著輕笑,“我覺得我已經夠高了。”
皇帝點頭,“的確,女孩子,你這種身高已經夠高了。”
說著話,皇帝有些感概,隻覺得自己也老了,“你最近去找冷梅君玩?”
殷飛白點頭,“啊,就昨天,我送他禮物。”
皇帝想了想,又笑了,“是你之前說的扇子?”
殷飛白點頭,皇帝笑的更加幸災樂禍了,“你一把自己做的破扇子,換了人家二十四盆牡丹花,對了,那牡丹花叫什麼名字?”
殷飛白道:“四仙子。”
皇帝若有所思的樣子。
也對,四中豔麗的顏色,就像四個仙子一樣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