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正在為他搶了裴譽的線,而懊惱不已,自然沒有怎麼關注他話裏的玄機,隻是我微微不耐煩的說,"我知道了,先掛了。"
他又說,"不打擾你了,生日快樂。"
說完,比我還快,便將電話給掛斷了。
他掛了沒多久,果然裴譽的電話立馬就打了進來,他開口第一句話便說,"誰搶了我和我妹妹第一時間說生日快樂的時間。"
我支支吾吾說,是以前的一些同學。可天知道,以前那些同學,我幾乎都沒有聯係了。
可裴譽卻信了,他笑著說,"看來我動作慢了一些。"
我幹幹笑了兩下,裴譽問我,生日想要什麼生日禮物,我不知道該如何告訴他,生日我可能跟他一起過不了了。
要是他知道我生日那天景家要對外公開我的身份,他會怎樣,我在心裏一時想不到措辭來回複他。
他以為我不是很高興,便又道,"怎麼了,是不是在怪我沒有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你說是生日快樂。"
我說。"不是,裴譽,生日那天我可能不能去你哪裏了。"
"為什麼。"
我猶豫了下,終於出聲道,"景家要在我生日那天公開我的身份。"
電話那端忽然就失聲了,我心緊緊的繃了起來,看了一眼外麵黑沉沉的夜。我說,"裴譽,要是你說一句讓我回來,我現在立馬就站到你麵前好嗎?"
我問的輕聲又柔和,似乎是怕嚇退他,或者我心裏隱隱的在希冀著什麼,可是除了沉默還是沉默,我忽然笑了笑道,"算了,我和你開玩笑的。"
然後又像是往常一樣,無盡的沉默,我已經習慣這樣的冷場了,我一直靜靜等待著裴譽開口說話,大約過去五秒,裴譽才開口道,"我以為是真的。"
我放聲問他,"是真的又怎樣?"
裴譽說,"如果是真的,我當然為你高興。"
我心內怒氣忽然上來了,倔脾氣又開始發作,死鑽牛角尖,"你是不是恨不得現在就希望我真真正正的和裴家脫離關係?"
其實人都是矛盾的,一方麵希望和裴譽沒有任何關係,可另一方麵又覺得,如果我和裴譽沒有關係了,我們還能當什麼?兄妹都不能當了,情人更加不能當。
這樣的矛盾心理,我也說不準到底是因為什麼。
裴譽解釋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隻是覺得,景家能夠給你要的一切。"
我說,"那你知道我到底想要的是什麼嗎?"
裴譽又沉默,我發怒了,我說,"裴譽。你根本不知道我要什麼,你為什麼這樣果斷的決定我所有!你有沒有問過我意見?!"
大概是心裏因為最近忙碌的氣氛帶動的很憋氣,很想找個人來發泄一下,我很害怕他再次用沉默來拒絕我所有,在麵對這樣敏感的話題,他就像是一個逃兵一樣,被人逼一步,他就退十步,他除了往後退,還會什麼?!
我說完後,氣籲籲的就要掛斷電話,沒想到裴譽卻開口了,他說,"阿含,我正因為知道你想要什麼,所以我給不起。"
我嗬嗬笑了兩聲道,"你都不曾給過,就肯定自己給不起,裴譽,你真懦弱,好了,明天我還有事,先掛了。"
我看了一下通話時間,整整十分鍾,前部分溫馨,中間詭異,後部分莫名其妙的爭吵。
整整十分鍾,我期待已久的電話,卻是以這樣的場景收場,我忽然覺得自己真是笨的可以,脾氣為什麼不知道收斂一點,要是收斂一點,事情就不會這樣到這樣的地步了,果然,人一魯莽就壞事。
然後在一點整的時候。裴譽又發來一條短信,他說,"阿含,生日快樂...."
我順手想要把信息刪掉,可是卻又舍不得,最後看了那四個字,還是保存了下來,把手機關機。
整個人躺在床上胡思亂想,第二天,我還沒睜開眼,就被幾個化妝師從床上給拽了起來,還沒等我緩過神來,便拿了一件衣服扔給我,把我往洗手間扔。
我迷迷糊糊摸著換了出來,他們又拖著我坐在化妝鏡前,儼然就是航空母艦準備發射的節奏,但是,我依舊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
等我醒來後,整個人的發型和眼妝全部竣工完畢,聽說這幾位化妝師曾是幾位當紅國際明星化妝的,是我以前的目標,家裏也有許多他們化妝技巧和心得的書籍,現在見到真人,反而沒那種激動了。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定位不同了,名人站在自己麵前都寵辱不驚,這就是人類潛規則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