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媽是在顧及我的感受?顧及我跟林氏姐妹從前的親密關係?我是因為跟夕兒提出分手之後去的烏市,可我媽心裏一定很清楚我和夕兒分手了並不代表沒有任何感情了,我以前跟林氏姐妹的感情有多深,我想我媽似乎是了解的。
所以我媽不想在我麵前詆毀林家的人,因為她在我麵前詆毀林家人,就是在詆毀我的前任女友,也在詆毀我的眼光……
說夕兒是我的前任女友並不恰當,因為我知道我還愛著她,她也愛著我。但之前我們中間畢竟相隔了一年的距離,相隔了四千裏路的距離。回到濱海後,表麵上看我和林氏姐妹的關係相處融洽,但實質上不如從前。
我是說親密程度,回濱海後,我們沒有任何親密的接觸,沒有擁抱,沒有牽手,隻有從市回來的那晚,她出其不意地親了我的臉。
我們更像是朋友了。我想這是因為我們之中橫隔著那一年的距離,橫隔著那四千裏路的距離,我雖已回來了,但我們似乎都還沒有馬上適應過來。
或者說我們還都是把洶湧的情感深藏心中,找不到表達的突破口。
最主要的應該是我的原因,林嘯天基本上成了廢人,林家和偶家已經反目成仇,夕兒和歐陽澤已經徹底分開了,按理說我和夕兒可以自由自在地戀愛了,或許在某個合適的時候,我可以真正地向她求婚了。
然而似乎不是那樣,以前盡管隔著歐陽澤,但我們心靈之間的距離卻很近。如今我們中間是自由的天地,可似乎我們的心靈距離反而拉遠了。
是時間的原因麼?還是其它?是我媽的原因麼?是我在顧忌我媽可能會產生的意見?
或許這種像是久別重逢的朋友樣的關係,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發生變化吧?回濱海後,我挺忙的,盡管跟夕兒經常見麵,但都沒有更為深入的感情交流,仿佛倆人都在等待對方的情感觸角先伸出來吧?
有一層無形的膜,尚未衝破。
歐陽澤從轎車裏下來,抬頭看了一下這家高檔茶社的黑底燙金字樣的仿古牌匾,然後拔腿快步走進了茶社。
他徑直上樓,來到了三號包廂門口,拉開推門,見肖德龍正坐在沙發裏品茶等待他的到來。
紫檀木茶桌上還擱著幾碟精致的點心,點心碟子旁邊擱著幾張攤開的報紙,想必肖德龍剛才是在看報的。
歐陽澤笑笑,算是打了招呼,在肖德龍對麵的沙發上坐下,端起普洱茶呷了一口。
“什麼事?”他抬頭看著肖德龍道。
“什麼事?”肖德龍盯著他重複了一句道,“你沒看報麼?”
說著肖德龍把旁邊的報紙全部拿起來丟在歐陽澤麵前。
“看看吧!”肖德龍盯著歐陽澤道,“房地產界爆炸性新聞,看來你這段時間是沒空看報了,看看這個。”
肖德龍伸手指著其中一份報紙的頭條,隻見上麵用黑色粗體字寫著幾個大字。
“濱海今年首次土地拍賣會,驚險神秘買家”,副標題是“輕鬆叫出13億天價,誌在必得”。
“再看看這兩天的報紙吧!”肖德龍翻出其中另外兩份報紙,伸手指著那些大標題,盯著歐陽澤道,“看看這個!看看!”
隻見這兩份報紙的頭條都是些“殺出黑馬”“幕後大鱷”之類的抓眼球的標題。
歐陽澤的表情沒有肖德龍預想的那麼激動,反而顯得很沉穩。
“我都看過了”他淡淡地說一句,端起茶杯又呷了一口。
“怎麼?”肖德龍盯著他道,“你一點都不驚奇?莫非你和姓顧的那小子是一夥的?”
“哪裏話!”歐陽澤道,“再過五百年,我和顧陽也不可能是一夥人!”
“那你不覺得這些是個奇跡麼?”肖德龍瞪大眼珠盯著歐陽澤道。
歐陽澤點點頭道:“的確。我到現在也還沒想明白。”
“什麼?”肖德龍盯著他道。
歐陽澤看著肖德龍道:“顧陽的資金從哪裏來的?”
“兄弟!”肖德龍盯著他道,“我看你是還沒意識到危機,這次姓顧的從我們眼皮底下拿走了那塊地皮,下次他沒準兒會把我們的命拿走!你感覺不到姓顧的來勢凶猛麼?反正我是感覺到了一股殺氣!我們不能這麼被動了,首當其衝的是我們馬上要把事情調查清楚!”
“調查什麼?”歐陽澤看著肖德龍道。
肖德龍看著歐陽澤道:“你說什麼?”
“顧陽的資金來源?”歐陽澤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