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海如鈴竟是用這般冷淡的語氣同她說話,蕭清雅頓時愣住了。
她原先平靜的麵色有了些微的變化,海如鈴為何突然就如此冷淡,或許是她和袁芊素間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吧。
蕭清雅很識趣的沒有再追問下去,她想著若是執意問海如鈴,以海如鈴那樣的性格,說出的話也許並不好聽,到頭來她自己不僅沒弄清自己想了解的事實,還得罪了海如鈴,這並不是她想要的結果,畢竟,她朋友已經那麼少了,她還不想失去海如鈴這個朋友。
蕭清雅又不露聲色的換了個話題,海如鈴倒也沒為難她,原先冷淡的語氣也不複存在,兩人說了會話,原本異樣氣氛在清雅不露聲色的轉移話題之下消失了,一時之間室內的氣氛頗為融洽。
也沒多過多久,清雅思忖著海如鈴是病人,自己一直留在她這裏,沒得耽誤了她養病,等她以後好了再聊天也不遲,便笑道:“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日後有空我們再聊。”
“那我就不留你了。”
海如鈴也沒有強留她,方才和蕭清雅說了一會話,她這時已經很疲乏了。
蕭清雅便帶著紫月罄蕊兩個丫頭回了延禧宮。
回宮後,清雅想起這一路上所遇到的宮女太監,還有妃嬪們,她們看向她的眼神沒有前些日子那樣壓迫,暗忖這是不是和皇上昨夜留在胡官女子那兒有關係,她這些日子分去了太多皇上的寵愛,後宮如此關注她,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隻要恭閱去了別的女子那,妃嬪們自然能放下心,因為她蕭清雅沒有真正奪得皇上全部的愛。
雖說如此,可是蕭清雅依稀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似乎暗處雙眼神在窺視她。蕭清雅想,或許是這段日子太累了,自己累出的錯覺吧。
又過了些日子,在某個平靜的夜晚,蕭清雅打開窗,對著朗朗的月色,覺得自己無端思念起一個人,那人曾用那樣溫柔如月色般的眼神注視著她,為她輕輕抹去臉上的傷哼,內心深處的委屈,她有點想他了。
就這樣悵然注視著月亮很久,她覺得內心難以排遣的相思之意折磨的她有些苦了,便讓紫月取了琴,欲一抒愁腸。
皓腕輕揚,綿綿相思意自她手揮灑。
弦將手語彈鳴箏,春風吹落君王耳。
蕭清雅不會知道,庭院內那個她苦苦思念的人已經默默在庭院內駐足已久。
夜涼如水,皓月當空,樹影在地,見著夜裏的寒氣深了,跟在皇上身邊的宮人欲開口提醒恭閱早些進屋,隻是他話語還未從口中說出,便被恭閱攔住了。
恭閱自是知道清雅曲裏的相思是為誰的,他靜靜享受著綿綿情意從耳邊滑落的感覺,隻是卻注意到清雅的琴音愈發愁苦,恭閱到底忍不住開口,打斷了她。
“愛妃今夜可是好興致。”
“錚~”
一道爽朗的男聲突然響起,驀地嚇了清雅一跳,這熟悉的聲音,不正是她苦苦思念的那個人嗎?
再也顧不上撫琴,清雅起身,這時恭閱已從寒意逼人的庭院內進了屋,到了她跟前,顧不得其它,清雅忙低下身子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