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上了飛機,一切都無可挽回了,我很後怕。
傅南衡站在我身邊,垂頭,咳嗽了一下,我知道他是取笑我的意思,他本來對傅東林和邦尼持不讚成也不反對的態勢,現在,他是等著看我的笑話了。
適得其反,弄巧成拙,說得就是我吧。
邦尼在淺笑著,想到我孩子的秘密很有可能保不住了,我禁不住覺得毛骨悚然。
“其實——其實傅東林有女朋友了!”我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這句話,就是一衝動就說了,搏一把吧。
“啊?是現在他有女朋友嗎?”果然,這次邦尼做出了不一樣的表情,似乎很震驚,很懊悔,很氣惱。
總算和以前“不以為然”的態度有所區別。
我點了點頭。
“誰啊?”邦尼隨口問道。
“我!”我又脫口而出,接著吞咽了一下口水,“我一直在等他回來,他回來以後我們就結婚!”
一個謊,又把自己給裝進去了?以後我見了邦尼,是不是還要冒充傅東林的女朋友?
為了孩子,我也是不惜把自己給賣了。
傅南衡的頭轉向我,很驚訝的目光看著我,似乎一直無法從剛才的震驚中跳脫出來。
而且,還有些憤恨的眼神。
現在不冷靜的是邦尼了,她連聲說道,“mygod,mygod,”她好像後知後覺的神情,“我現在知道為什麼初小姐一直說東林的壞話了,因為怕我搶了你的男朋友是吧,我知道了!”
說完,悲傷地回頭,轉向登機口。
我心思忐忑,不知道此事將會怎樣發展!
回來的路上,我一直懊悔不已。
“自己把自己繞成這樣,初歡,我倒是很感興趣,傅東林究竟掌握了你什麼樣的秘密,值得你這樣犧牲?”傅南衡開車,說話的聲音沒來由的有幾分冷意。
“生死存亡的大秘密!”我的手插進頭發裏說道。
或許傅南衡不知道,這個秘密,關乎孩子,當然,也關乎他。
傅南衡不再說話了,他把我送到樓下,就驅車離開了。
第二天早晨,我還在睡覺,就接到了一個國際長途。
我迷迷糊糊地,以為又是做廣告的人,找一個國外的號碼給中國人打電話,好唬住中國人,然後用蹩腳的中文說“hello,想學好英語嗎?”之類的。
可是沒有,裏麵傳出來一個很歡快的聲音,“起床了嗎?我的女朋友!”
這一聲,猛然把我從床上拽起來,“傅東林,我已經好好地遵守了我的承諾了,為了讓邦尼打消對你的愛意,我使出了全身力氣!希望你也能遵守承諾!”
傅東林哈哈大笑起來,說他曾經讓許多人使出了很多的計策,妄圖讓邦尼離開他,可是,沒有一個人成功,邦尼對傅東林幾乎采取了狂轟亂炸的態勢,他實在是頂不住了,沒想到這個雷讓我給頂回去了。
“初歡,我現在要對你刮目相看了,可不能光說不做!”傅東林還是調侃的語氣。
“你明知道,我那是騙她的,希望你能夠兌現自己的承諾!”我幾乎有些抓狂了,這個傅東林,怎麼回事啊?
“既然你不答應我哥,那索性跟了我如何?”這次,傅東林似乎不是在開玩笑了。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答應你哥?”我咆哮起來,我真的為了傅東林的大膽而著急,可正是這種著急,恰恰反應了我的內心,因為——他都說對了,就像上次,我不過一兩句話,他就知道孩子是他哥的一樣,這次,他也說了一句話,再次讓我震驚不已。
他說,“你拚了命不想讓我哥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說明你已經把自己的後路堵死了,既然堵死了,那你們今生都沒有在一起的可能了,既然這樣,何不跟我?我沒有中國人的封建,你有了孩子我也不介意,我會視如己出——”
“夠了!”我“啪”地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以後,我才發現,我的手一直在顫抖。
照了照鏡子,才發現自己臉色蒼白。
正好姚總打來電話,說他來了北京了,想約我聊一聊項目後期的事情,我答應了。
因為我們最近都埋頭在南衡這個項目上,所以,進展很快,才一個月,就看到尾聲了,當然,我們做的也不是豆腐渣工程,而是加班加點精益求精的結果。
因為是下班時間,我和姚總修改的又是一些細微的小問題,所以沒有叫傅南衡的必要,再說了,叫上他,我也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