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陸霆禮你真的走了把我的愛也帶走了(3 / 3)

你難過,我便驟雨滿山。

真正要走的人,都是悄無聲息的。

許辰晏拉住自己,急得手足無措:“你到底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事讓你糟蹋自己?”

楚玉萱愣了下,那段噩夢般的現實再次撕扯著自己的心髒,隨後從包裏拿出手機,打開本子,在上麵打了一句話給他:“陸霆禮死了,肝癌。”

許辰晏蒙了。

“什麼時候的事?”

“昨晚。”

“怪不得,怪不得你這麼虐待自己。”

“你別這樣好不好。”

楚玉萱心說,我也不想這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啊。可我無力再打任何字。

楚玉萱坐在病床上,看著窗外暖暖的陽光。

同病房的還有另外兩個人,一個是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兒,一個是一個中年女人。

他們身邊都有家人陪著,說說笑笑。

許辰晏要給我安排獨立病房,自己沒讓,因為怕寂寞。

楚玉萱突然有點兒明白陸母感受了。

想起許辰晏,楚玉萱看了下手機,九點了。

他該起床上班了吧。

許辰晏身上沒有一點兒紈絝子弟的作風,他認真嚴謹,霸道帥氣。

楚玉萱挺喜歡他這點的。

他是個好人,可是,他們相遇的時間不對。

楚玉萱閉上眼,漫天漫地的難過如潮水湧來。

以前自己一直喜歡陸霆禮這樣的霸道男子,有時溫潤如玉,不愛說話,顯得格外矜貴穩重,他光靜靜地看自己一眼,楚玉萱就恨不得跟他一夜白頭。

可事實上,楚玉萱仔細一想自己並不適合他那樣的人,因為自己不夠軟弱,風雨來時他總想將自己圈入懷中為她營建一個溫暖寧靜的世界,可自己卻隻想與他並肩對抗風雨。

楚玉萱想給助理發個短信告訴一下,可是想想不知道說什麼,所以最後索性給了她一個醫院地址,讓她中午忙完了來看自己,順便把自己筆記本帶過來。

然後楚玉萱就迷迷糊糊的就睡了。

睡起來是中午,一睜開眼,嚇了一大跳。

楚玉萱看到許辰晏、許辰河、助理跟三尊大佛一樣筆直地坐在那兒看著自己。

楚玉萱想想自己的睡相,頓時很想找床被子把自己蓋起來。

“你們來了。”

但說完後自己發現忘了自己說不出話這茬兒。

然後楚玉萱看到他們三個滿眼心疼地看著自己。

楚玉萱笑了笑,摸出手機,在上麵打,你們別這樣看我,弄得自己跟一嚴刑逼供的犯人似的。

“楚玉萱說,你真是渾蛋,都這樣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許辰河把自己的筆記本遞給自己說:“幸好你工作也沒多少用嘴的時間。”

助理沒跟自己客套讓自己多休息什麼的,他知道自己現在想工作多於休息。

輪到許辰晏了,他什麼都沒說,眼裏的心疼卻泄露了他所有情緒。

許辰河告訴助理:“我們出去買點兒吃的吧。”

他們就這樣走了,許辰晏仍舊不說話,就那樣看著她,她也不說話,含笑看著他。

最後還是許辰晏忍不住,他伸手揉亂我的頭發說了倆字,他說:“傻瓜。”

她知道助理應該跟許辰河說了所有的原因,這也正好免去自己不知道怎麼跟他說的尷尬。

但直到很久以後,楚玉萱才知道,原來許辰晏一直都是知道的。

那時他對自己說,在你家樓下,他看到過你與他說話。

雖然你對他生氣對他吼,但眉眼都是愛的痛楚。

你在我麵前,總是像一個沒心沒肺的傻瓜,喜怒哀樂都不掩飾,那是因為你從來沒想過,和我有一場愛情。

再隨意的人愛上一個人,舉手投足間都會有斟酌。

但你沒有。

一紙情長,許諾了誰的地老天荒。

莫失莫忘,流轉了多少夙願難忘。

當我無意間開始感受到,來自於這個世界所埋藏的聲音,浮動的音律縈繞著,於是,傾聽一段開啟的心塵。

人常說,將人放於心上,便是一種惦記,可是放在心頭久了,是否還會留有當初的那份執著?

在似水的流年中,以歲月作紙箋,用時光作筆,在平淡的生活中描繪出五彩斑斕。

學會駐足欣賞人生的每一處風景,在平凡的日子裏找尋美麗,在時光的剪影中盈盈淺笑。

守著一路花開花落的美麗,走過紅塵喧囂,笑看明媚成歌。

許辰晏想幫我換家醫院檢查,自己跟他說:“沒事,醫生說了,間歇性失語而已,很快就會好。”

許辰晏也沒有在繼續堅持:“那不換,我就在醫院陪著你。”

那幾天,許辰晏真的在醫院寸步不離地守著自己,把自己換到了獨立病房。

他沒玩手機,總是給自己念書,有時是童話有時是詩經,之前他抱怨詩經裏的字難念,現在卻每天都查好字典做好標注,念完後還會給她講解注釋。

楚玉萱有時想看小說,他就舉著書一頁一頁翻給她。

楚玉萱說自己是腳傷,手又沒事。

但他總不聽,把她當一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伺候著。

楚玉萱看書的時候,他就看自己。

看得她不自在得書都不想看了。

“你能找點兒別的事做嗎?”

“你就把我當一雕塑好了,還是一特別酷酷的雕塑。”

期間,段玉清和白夜一起來看自己,段玉清看到自己這樣直自責自己沒照顧好她。

“這跟他沒關係,是我自己太偏執了。”

楚玉萱讓白夜幫自己勸著他點兒,白夜挺溫柔地點點頭。

楚玉萱覺著她配段玉清真的挺好。

當然,這期間楚玉萱所說的所有話,都是寫下來的。

楚玉萱沒敢跟顧澤還有安靜初他們說,怕他們擔心,有次安靜初打來電話,還是許辰晏接的,後麵楚玉萱回了短信才算應付過去。

楚玉萱在醫院待了一周,腳傷終於痊愈。

當腳踏到地上的那一瞬間,沒有疼痛感。

楚玉萱突然發現能走路真好,之前自己不能走路,想做個什麼事,都是許辰晏把自己從床上抱來抱去的。

就連去衛生間,他都會把自己抱到門口,再讓護工陪她。

楚玉萱記得第一次他抱我的時候,自己臉紅得滴血,恨不得自盡。

許辰晏當時卻特正派地看著自己說了仨字,別亂想。

楚玉萱差點兒揍他,趁自己沒法說話,占了便宜還賣乖。

楚玉萱就這樣在醫院,每天跟許辰晏瞎瞪眼度過了一周。

楚玉萱覺得這一周是自己這幾年最輕鬆的日子,什麼都沒想,也什麼都不用做,每天一睜開眼,許辰晏已經幫她安排好了一整天的事。

雖然自己不能開口說話,但自己覺得不能說話也挺好的,不說,就不會犯錯。之前大概就是因為自己對陸霆禮說的太多刻薄話了,所以上天才懲罰她失語。

深夜的夢裏,去了遙遠的蒼穹,月亮的愛憐,星星的溫和,銀河的聰靈,黑洞的寧靜,安慰精疲力盡的心靈,熨平傷痕累累的愛心。回到人間,便有了永遠不會稀釋的愛,便有了永遠不會流失的寧靜。

楚玉萱沒去參加陸霆禮的葬禮,她覺得自己沒資格參加,更多的是沒勇氣。

楚玉萱沒勇氣承擔他的離開,沒勇氣看著他溫暖的笑臉出現在黑白相框裏,沒勇氣接受他在我的生命裏從此變成一捧灰燼和無限回憶,之前發現他和許辰河已有新生活時,自己還企圖忘掉他重新開始。

但當真相以一種絕地反擊的姿勢呈現在她麵前時,楚玉萱發現我可能以後,都再也無法忘掉他重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