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覺著現在也算是為了陸霆禮做了一些什麼事情。
陸霆禮是他家三代單傳,如果他走了,他家就斷後了。
所以許辰河也算是做對了事情,就算陸霆禮不認那個孩子,也是陸霆禮的血脈,起碼不會斷後。
楚玉萱和陸霆禮訂婚的時候,許辰河特意查了查手機日曆,她發現自己那天是易孕期。
當時激動得有些顫抖,覺得這一切都是天意。
還跟跟自己說,如果這個事自己做成了,那就說明我們之間有緣分。如果這個事沒成,她就不再想第二次。
“可你知道嗎。”
這個事成了。當一個月後她發現自己懷孕時欣喜若狂。
可是自己不能告訴他。
自己直接選擇消失了,告訴自己的哥哥,去了美國。
就這樣,許辰河換了地方住,許辰晏給她請了保姆。
第二年,生下了孩子。
她生完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給他打電話:“我生了你的兒子,你現在把他帶回去吧。”
“你知道嗎?”
陸霆禮當時嚇得說話都結巴了。
那是自己第一次見他出糗。
自己跟他講了事情的始末。
後來知道了他的病情,就跟他講,如果你不想你走了後,父母過度傷心,你還有孝心的話,就把孩子帶回去。
你可以看低我,也可以拒絕自己,但你不能不認他。
他是你走後,這世上唯一跟你父母最親的孫子。
而且,許辰河說,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你有結果。
“我知道你喜歡的是楚玉萱,我爭不過她,也沒法跟她爭。我這樣默默地愛著你,我已經很開心了。”
然後他把孩子抱了回去,因為孩子還小,他把自己也領回了家,跟他陸母說了我們的事情。
陸母沒怎麼反對,對自己好像也還滿意。
催著我們打證,我們一直拖著。
那時他就在父母麵前辦惡人,說忘不了你,不願跟自己結婚。
許辰河就唱紅臉:“沒事,我有孩子就行。”
就這樣,許辰河給他生了個兒子,但是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生的。”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跟她結婚,因為他希望他走了後,孩子長大了,我能把孩子留給他父母照看,然後她自己再去開始新的人生。
但其實他不知道,跟他的這段短暫的人生交集已經是自己的新人生了。
“你知道嗎?你在國外散心的時候,他曾偷偷飛去看過你,我也是在他手機裏發現的,裏麵有他拍你的照片。我估計是他剛得知自己肝癌的時候吧。你回來後,我一直想把他的病告訴你,我希望最後這段時間,你能陪著他。”
“可是他不要,他不想讓你看他病容,也不想讓你一天到晚待在床邊照顧他。他說你有更廣闊的天空,他不想讓自己耽誤你。我覺得更重要的是,他可能覺得不讓你過多地再參與他的人生,以後他走了,你可能就不會那麼傷心。”
“你覺得他在你麵前演深情。楚玉萱,他不是演深情,他是真深情啊。他不能告訴你的病情,卻又想天天看到你。有時化療完就從醫院跑出去看你我管不住他,也不想管。我覺得他開心就好。他堅持化療的那些天,無非也希望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多看你一天是一天啊。”
許辰河說完,突然又哭了起來。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不是總裁麼,他不是有權威的醫生麼?都救不了麼?”
楚玉萱有些失控。
“楚玉萱,醫生也是人,不是神。”
許辰河擦著眼角的淚。
楚玉萱站起身看著她,:“我走了。”
楚玉萱不想聽這些過往,那肯定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楚玉萱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楚玉萱穿梭過醫院長長的走廊,聽著自己寂寞的腳步聲走出醫院。
醫院外,是藍藍的天和剛升起的太陽,楚玉萱抬頭望著太陽,刺眼異常。
不一會兒,楚玉萱就淚流滿麵。
我將與你的故事,書為歲華,墨字裏細細可讀。
以為送你一盞,予己一書,便是給這次相遇最好的回報,便可以淡了來去,淡了出入,淡了你疏,淡了我離。
可是,如何可以淡到,將你遺忘。
不,陸霆禮,我不信,這是我與你的告別方式。
我從來也沒同意過你做這樣的告別。
你就算要走,也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交代。
這是楚玉萱內心的獨白,也是來自於無奈。
“哥,楚玉萱從醫院走了,你去看看吧,情緒不太好。”
許辰河最終還是心軟,畢竟是自己哥哥喜歡的人,以現在楚玉萱的情緒,似乎並沒有什麼保護意識。
“好了,知道了。”
許辰晏剛剛到家,接到了妹妹的電話,隨後看著車子朝著醫院去。
那是因為你從來沒想過,和我有一場愛情。
楚玉萱一人獨自走在街上,在車流人流中,楚玉萱失魂落魄得像一個鬼。
楚玉萱一直走一直走,走得兩腿發軟,走得腳痛,最後楚玉萱索性脫了鞋子光著腳走,楚玉萱的腳不停地被玻璃、石子紮傷。
我終於體會到陸霆禮曾經說的那句,身體痛,心就不那麼痛了。
這比在鵝卵石上走著痛多了。
楚玉萱走到家時,已經滿頭大汗,腳上鮮血淋漓。
許辰晏沒有見到楚玉萱,想著她可能回家了。
於是一路上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飛奔到家裏。
看到楚玉萱大驚失色:“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楚玉萱張了張口:“我。”
卻說不出任何話,隻是眼淚不停歇地掉。
“怎麼了?!你說話!”
許辰晏急了。
“陸霆禮走了。”
“什麼?”
許辰晏看她張了張口型,沒有任何聲音。
“陸霆禮走了。”
可這下楚玉萱也驚了,自己沒聽到自己發出任何聲音,茫然地看著他。
許辰晏立刻感覺出我的不對勁兒。
他一把把楚玉萱摁在沙發上,給我倒了一杯水說:“你休息下,喝杯水,不急不急,有什麼事我都在這裏。”
楚玉萱緊緊抓住杯子,跟握著救命稻草一樣,楚玉萱不敢再輕易開口,時刻不停地告訴自己冷靜,可她在不停地發抖,不停地喝水,直到把一杯水喝完。
楚玉萱再次張口……
仍舊聽不到自己任何聲音,許辰晏也聽不到,他一下急了:“你這是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楚玉萱呆呆地看著許辰晏,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許辰晏問:“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楚玉萱點頭。
許辰晏說,“行,你別動。”
他抬起我的腳,看了一眼又閉上眼。
然後,下樓開車送去醫院。
楚玉萱坐在許辰晏車裏,沒想到自己剛從醫院出來,就又被帶回了醫院。
醫生在我腳底取出玻璃片等殘渣,然後消了毒,幫她包紮了起來。
可是,腳上的傷能好,她失語的事,連醫生也束手無策。
他搖頭對楚玉萱說“是暫時間歇性失語,隻能等時間。”
“什麼等時間!”許辰晏氣得火冒三丈,大跳起來把醫生罵了一遍。
醫生可能沒想到一看起來挺帥氣文靜的男人兒脾氣這麼火暴,最後直接躲起來了。
最後楚玉萱拉住許辰晏,對他搖頭,慢慢跟他對著口型說:“自己沒事。”
你睜眼是蓬蓮初開,你一笑是靜海波瀾。
你開心,我便晴空萬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