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上褲子,藍姐開車,進了海城大學。
放假了,校園裏空蕩蕩的,好在景色很美,還有微風浮動。
藍姐把車停在宿舍樓下,我說一起上去吧;藍姐說才不要呢,裏麵都是暴露狂。
我無語了,就說你在車裏等我,我一會兒就下來。
藍姐擺擺手,說快去快回;我就一溜煙,跑進了宿舍樓。
我先衝了個涼水澡,又換了身衣服,我最喜歡的一件衣服;接著又對著鏡子,刮了下胡子,還拿情聖的摩絲,往頭上噴了噴。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臭美,為藍姐臭美。
跑出宿舍樓,上車的時候,藍姐正在聽歌。
她看著我,微微愣了一下,又說,小夥挺潮啊?還打摩絲。
被她一說,我羞的要死;就解釋說,是宿舍一個同學,跟我鬧著玩,打上去的。
“打就打了唄?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挺帥的,姐喜歡。”藍姐看著我,嘴角帶著一絲壞笑。
藍姐開著車,不時瞥我兩眼;藍姐說她喜歡我打摩絲,我高興死了。
“哎,要是再成熟點,就更好了;可終歸是個孩子。”藍姐自言自語地說著。
當時我並不知道,藍姐這句話的含義;後來我們經曆了很多挫折,才漸漸明白,藍姐的話,並不是空穴來風。
我們開車,去了海邊的一個餐館。
餐館有露天燒烤,座位擺在沙灘上;藍姐脫了鞋,踩著地上的沙子,像個孩子一樣,等著老板上肉串。
當時趕上海水漲潮,呼啦呼啦的,伴著涼涼的海風,讓人神清氣爽。
“怎麼樣?我選的地方不錯吧?”藍姐很得意地說著。
我說不錯,挺美的,我都不知道海城市,還有這麼美的地方。
藍姐說,你把鞋脫了吧,赤著腳,踩在沙灘上,可舒服了。
我脫了鞋,學著藍姐的樣子;她問我什麼感覺?我說軟軟的,跟腳底按摩似得。
藍姐笑了,很幸福;海風吹著她的長發,她眯起眼睛,望著海的盡頭說,“大海真美。”
我說,“海也美,你也美。”
“臭貧。”藍姐白了我一眼,臉頰微紅道,“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海也美,你也美。”
“什嘛?沒聽清。”藍姐加大音量。
“我說海也美,你也美!”我大聲喊了出來。
“哎呀,你討厭死啦!”藍姐光著腳丫,踢了我一下,羞的要命。
這時老板端著肉串,站在我們桌前,嘴裏振振有詞道:“海也美,人也美,我的肉串味更美;烤腰子,烤雞肋,今晚一定要喝醉。”
我跟藍姐,一頭黑線……
我們要了兩杯紮啤,藍姐拿了個大杯子,給我滿上;自己又拿了個小杯子,也滿上。
“王宇,我們幹杯!”藍姐舉起杯,給我碰了一下。
我說姐,你這是坑我啊?!我這一杯,頂你三杯,你還要我幹了啊?
藍姐說,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得讓著我。
我說你是我姐,你咋不讓著我咧?
藍姐又說我小心眼兒。
吹著海風,我倆喝得有些微醺;藍姐說,王宇,你欠我一個腰子。
我說不是腰子,是腎。
藍姐說就是腰子。
我說動物的叫腰子,人類的叫腎。
藍姐說反正都是腰子,烤熟了一樣吃。
我說,你別老惦記我的腎,我還要留著它尿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