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言，她才18歲！”
擲地有聲的一句話，將程昱言臉色擊打得煞白。我緊緊抿著嘴，不停在顫抖，顫抖……
媽媽知道了，肮髒的，不堪的，一直努力想要隱瞞的，最終還是被揭開了。
我嘴唇抖了抖，弱弱地喊了一句：“媽，對不起……”
“你……”
媽媽的身子突然搖晃一下，筆直栽下去！
然後，我看到，一抹刺眼的紅色，從她的腿間，緩緩流下。
“媽……！”我嚇得差點跪下去。
……
醫院裏。
“是突然受到刺激，導致的意外性流產出血，不過還好，病人身子底子不錯，孩子能保住。近期盡量避免讓病人情緒大起大落，還有，一個月內，能臥床休息，盡量躺著。”醫生盡職地述說了病情，然後，安撫性地拍拍媽媽的手，“這位太太，您是高齡孕婦，一定記得多保養，放寬心。”
媽媽白著臉，沒說話。
“謝謝你，醫生。我會照顧好她的。”程叔接過話。
醫生走後，程叔的目光在我們三人身上遊離不定。最後執起媽媽的手，滿臉心疼地問：“發生什麼事了？怎麼突然受刺激了？”
說著，狐疑地看了我們一眼
媽媽閉了閉眼睛，眼角的淚將落未落。她掀開被子，掙紮地要起身。“泰平，我要出院。”
“別！你現在的樣子怎麼能出院？快好好躺著。”
“昱言和夏夏發生這種事情，我怎麼還能在醫院住得下去？！”
媽媽突然失控地吼叫起來，一向溫婉的臉上布滿憤怒和痛苦，她的神色嚇到了程叔，也嚇到了我。
“到，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程叔看出事情不簡單，扭頭問我們。
媽媽霍然抬頭，淩厲的目光瞪向我們，那目光恍若千斤重，壓得我不敢抬頭。
我羞愧。
對不起，媽媽，讓你如此失望又痛心。
我咬著牙，拚命想忍住淚意。
“回家，這件事沒辦法在外麵說。泰平，我們回家。”
我聽到媽媽支離破碎的聲音，心頭一熱，屈膝下跪。
“媽，對不起。”
“夏夏？”程叔驚疑不定。
程昱言伸手要拉我起來，我不肯，執意跪著。他沒了辦法，也跟著跪在我旁邊。
媽媽見狀崩潰大哭：“泰平，回家，回家再說。”
媽媽求得厲害，程叔無奈之下抱著她辦出院手續。他重重地看了我們一眼，雖然沒未明白事情的真相，但也清楚無疑是十分的嚴重的事。
我跟程昱言麵色灰敗。他輕輕捏我的手，低聲說：“夏夏，交給我。”
我沒說話，眼淚一個勁往下掉。
回到家裏，程叔抱著媽媽回房躺好，給她掖被子。
我跟程昱言乖順地跟著進房，在床前站定。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媽媽的聲音很虛弱，帶著顫抖。
我咬著牙，不敢回答。
程叔驚愕地瞪大眼睛：“什麼意思？什麼在一起？”
程昱言上前一步，擋在我麵前：“許阿姨，千錯萬錯全是我的錯，是我先強迫了夏夏的。您別遷怒她。”
程叔總算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一張臉漲得紅紫，霍然往前，甩了程昱言一個耳光。
“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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