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卻像是打在我心裏。我羞愧得無地自容。
“你們，你們……”他指著程昱言，滿臉怒容，手不停地抖著，捂住心髒的位置後退兩步。
“你們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們可是兄妹呀！”
媽媽悲傷哭泣著，抽抽搭搭的，哭得雙眼都紅腫了。
我知道他們的心中對我們是多麼的失望和痛心。
“媽，叔叔，我再也不敢了。”
這一刻的我心中隻有漫無邊際的惶恐，不知道如何麵對事情的爆發，也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些什麼，我站出來，求著他們。
“媽，你別生氣，千萬不要動了胎氣，我錯了，我認錯，我給你跪下，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了，求你不要生氣了好嗎？”
我真的很害怕，害怕是因為我的緣故，使這個剛剛美滿幸福的家庭瞬間破裂。媽媽一個人含辛茹苦將我拉扯大，好不容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有了他們相愛的結晶，但沒想到卻因為我的事情嚇得險些流產。
那個時候，她腿間流出鮮血的時候，我隻感覺那一抹刺眼的猩紅，像一個無形的網，攫取了我的呼吸。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不該縱容程昱言，繼續我們這一段畸形的關係。我們根本就不應該開始的！
是我不好，我不該給了他錯誤的希望。這段關係本就應該在剛剛發生的時候就將它槍斃在搖籃裏。
而我卻縱容著，一步錯，步步錯。我是一個罪人！
如果現在我能夠做點什麼來挽救的話，那麼，結束吧，結束這一段畸形的關係，結束這一段不被祝福的感情，趁著我們還能夠抽身，趁著我們還沒深陷其中。
來得及的，一切都來得及的。
“我不同意！”程昱言突然一把扳過我的身子，讓我麵對著他。他眉目冷沉，額上青筋暴起，滿目憤怒的看著我。
“夏夏，你把我當做什麼？！你答應過我會相信我的，可是你現在說什麼？！”
我啞了口，怔怔地看著他。我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的臉色。我印象中的程昱言，從來都是優雅而從容的，永遠保持著冷傲而得體的姿態，溫文爾雅的外表，似乎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他都能夠胸有成竹地解決。
可是此刻的他，看起來是那麼的憤怒，那麼的傷心，仿佛仿佛遭到了全世界的背叛。
他眸底的那抹猙獰的悲痛刺到了我的眼睛，我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我忽然覺得，也許我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割舍他。
媽媽在哭著，程叔在憤怒著，一時間，房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最後，程昱言深深呼吸了幾口氣，沉聲說：“爸，我們出去談吧，不要打擾阿姨休息。”
我抬頭看了一眼媽媽，她顯然仍然心緒難平，痛苦垂淚。
程叔也知道不應該在媽媽的麵前談論這些事情，畢竟這麼肮髒、這麼不堪的事情，已經讓她打擊到差點流產，再說下去，隻怕她會更加承受不住。
他拍拍媽媽的肩膀，“阿英，你好好休息，我跟昱言好好談談，你別擔心。一切以孩子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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