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叔將手輕輕地覆在她的肚子上。那裏,有他們生命的延續。
媽媽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對我們太過失望,或是已經沒有精力再去歇斯底裏。她扭過頭,不願再看我們。
程叔眉眼低垂,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他細心地為媽媽掖好被子,低聲安撫了幾句,這才朝我們看過來,率先走出房間。
我們來到書房。
剛剛關上門,程叔又是一個狠厲的巴掌甩到程昱言的臉上。
“你這個混賬東西!夏夏可是你的妹妹!她今年才18,你怎麼能夠做出如此禽獸的事情來?!”
他劇烈地喘氣著,捂著心髒,氣得不輕的樣子。
程昱言的頭被打得偏到一邊,臉頰瞬間腫起。但他沒說話,甚至一點表情都沒有。
我更加惶然了。
程叔走到我麵前,悲痛地看著我:“夏夏,對不起,是叔叔沒有教好兒子,讓你受委屈了,我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是程昱言強迫你的。你不要害怕,別擔心,叔叔會給你解決的,你先出去好嗎?我跟他好好談談。”
我心底一震,震驚地看著程叔,猶豫地搖搖頭。
我實在沒有想到,在發生這種事情後,程叔居然第一時間是將責任盡數推到程昱言身上,企圖將我置身事外。他甚至連問都沒問,就一口咬定我是無辜的。
這一刻,我是羞愧的。
他的維護,顯得我是那麼的自私。
我辜負了他對我的疼愛。我是個罪人。
沒錯,這段關係,一開始確實是的程昱言強迫我的,但是輾轉以來,我對程昱言的感情也在慢慢變質,已經到了說不清是誰的過錯的地步了。
因為,我已然深深淪陷其中。
程昱言跨步過來,橫在我們中間,冷聲說:“爸,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但是,你不必再說,我跟夏夏已經發生了關係,這件事我會負責到底的。”
我驚慌地想拉住他不讓他說,但是來不及了。
果然,程叔瞪著眼睛,勃然大怒!他一把撈過旁邊的花瓶,猛地就往程昱言臉上砸過來!
“你這個畜生!”
花瓶直接砸到程昱言的額頭,很快,一行鮮血滲出來,順著他的臉頰流下。
我嚇得大哭,“程昱言你個傻瓜,你為什麼不躲?!你疼不疼?”
我感覺心髒被人攥住,漸漸收緊,窒息般地疼痛起來。我伸手去抹他臉上的血,心疼得直掉眼淚。
“叔叔,你不要打他,我也有錯,你不能隻懲罰她一個人。你要打的話,連我也一起打好了。”
程叔跌坐在沙發裏,左手緊緊捂住心髒的位置,急促地喘息著,似乎是心悸發作,麵色蒼白。
他緊繃著臉,眼底卻布滿了懊悔和痛苦。
我看得出,其實他也心疼了。
那可是他的寶貝兒子,他獨自撫養多年,終於養育成才的優秀兒子。
程昱言之於他的意義,與媽媽之於我意義是一樣的。彼此都是相依為命的唯一親人。
那個花瓶砸到程昱言的頭上,又何嚐不是砸到他心裏?
我難過得放聲大哭,愧疚和心痛難以抑製。
“夏夏,”按住我的手,“你先出去,我跟爸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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