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搖頭拒絕。剛剛那個花瓶砸下去的時候，真的是嚇到我了，我真的很害怕。
惡劣的後果，憑什麼讓他一個人承擔著？這段情，我也投入了，我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他轉過頭，揉揉我的頭發。“乖，你先出去，我沒事的。我會跟爸好好談。你先去看看阿姨，相信我，嗯？”
他用力推出我出去，然後將門關上。
我趴在門上，難過地哭了。
我們的感情就是一場冤孽，不應該開始。
如果就在今天結束，我真的能夠狠得下心來嗎？我真的能夠放開他嗎？
那一天，酒吧裏，我借著醉意撲到他懷裏的那刻開始，他在我的心底已經有了位置。
從此之後，他的每一次靠近，都成為了引誘我撲向他的毒藥。
“程昱言……”我輕喃他的名字。
我無法抽身。
此刻，此瞬，我終於看清。我愛上他了，我愛上了我繼父的兒子，我名義上的哥哥。
我是不是一個壞女孩？明知道這樣的關係是畸形的，明知道我們是不會有結果的，我卻仍然一頭撞進去，飛蛾撲火般，衝入墮落的深淵，還傻傻地期盼著能夠有一個將來。
年少的心是勇敢的、無畏的，卻也是脆弱的、飄搖不定的。
我一麵想著要跟他分手，挽回家庭關係的危機；又一麵萬般不舍地念著他對我的好，念著我們的這一段情。
我究竟該怎麼抉擇？
我抬起手擦掉眼淚，往媽媽的房間裏去。
她沒有睡下，眼睛無神的呆呆的看著前方。我在她的眼中看出了自責與愧疚，看出了痛苦和折磨。
我們的事，對她而言真的太打擊了。
“媽……”我慢慢走到她床前。
好一會兒，媽媽收回目光，視線落到我的臉上，卻露出了更加悲傷的表情。
“夏夏，你告訴媽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你們，你們到哪一步了？”
我的喉嚨仿佛被棉花塞住，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媽媽隻是看到程昱言親吻我的樣子，就已然氣得差點流產，如果我將我們真實的關係告訴她，豈不是要她的命？
我不敢想也不能說，唯有緊緊咬著牙，避開她的目光。
“我明白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虛弱的聲音恍若清風飄渺無力。
“對不起，媽，是我不好，你不要難過，好不好？”我拉住她的袖子，低聲哀求著。
可我同時明白，她又怎可能不難過呢？她一向自以為乖巧的女兒，居然跟名義上的哥哥廝混到一起。
“告訴媽媽，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問我。
我搖頭垂淚，不肯說。
“我在問你話呢！”她的聲音淩厲起來。
“媽……”我的眼睛被淚水覆蓋，迷糊了雙眼，我顫抖著身子，用著最輕柔的語氣跟她說。“你好好保重身子好不好？我愛你，你不要因為我的事情，而折磨自己，我知道你有多麼的期待這個小生命的誕生，我也知道你和叔叔的幸福，是多麼的來之不易。對不起，是我不好，我讓你失望了，你要打我罵我都可以，但是請你要保重好你的身體好嗎？我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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