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後來,媽媽抱著我一直在哭。
我望向窗外的天空,天色灰暗,就像我沒有希望的未來,灰蒙蒙的一片,看不清前路。
晚上吃飯的時候,仍然是一家四口人。
媽媽本該臥床不能走動的,但她嫌房間裏悶,所以程叔將她抱下樓,特地給她的椅子上放了兩塊軟墊,讓她坐著更舒服一點。
安靜的餐桌,氣氛十分凝重。每個人的臉色都很不好。
程昱言額頭上的傷口處理過,用過藥,貼了繃帶,沒有再繼續流血了。他見我擔憂地看著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發。
“乖,沒事的。”
他親昵的動作,讓程叔的臉色更加難看。我垂下頭,不敢說話。
媽媽的臉色依然很差,蒼白的一片,唇無血色。
我愈加羞愧。
晚餐是程叔打電話訂的,四菜一湯,色香俱全。湯是烏雞湯,很滋補,程叔盛了一碗,執起勺子,喂到媽媽嘴邊。
她興致缺缺地搖頭,表示不想喝。
“你就算再沒有胃口,也該為了我們的孩子著想啊,你今天剛剛動了胎氣不多吃點補補,怎麼行?”程叔低聲勸著。
媽媽被這番話給說動,低下頭,伸手摸了摸肚子。
她懷孕加起來不到三個月,孕肚一點沒顯。那麼幼小,那麼脆弱的一個生命在她的身體裏發芽,是他們幸福的希望。
我看著這一幕,眼睛越發的酸澀。
沒人有心情吃飯,我也吃不下,扒了幾口,就再也吃下不去了。媽媽在叔叔的監督下,喝了一碗湯,又吃了一碗飯。
吃完之後,程叔抱著媽媽上樓休息,我跟程昱言相視一眼,他衝我安撫地笑了笑。
我也想給他回一個笑,可苦澀的嘴角哪裏能彎起。
晚上臨睡的時候,程昱言還是到了我的房裏,我心疼地看著他受傷額頭,將他抱住。
“昱言,要不,我們分開吧,不要再繼續這樣了,好不好?你也看到了,因為我們的事情,叔叔和媽媽那麼的痛苦。她是高齡產婦,本來懷著這胎就十分凶險,如果因為我們的事……”
我說不下去,光是想到那後果,便覺得難以承受。
“別說胡話!”他的態度同樣堅決。“我不會放開你的,無論多麼艱難,我一定都能應對。夏夏,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想辦法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你安心等我,好嗎?”
他告訴我,今天下午程叔和他在書房談話的時候,程叔問他,如果將來我們兄妹兩人之間的事情徹底在外界曝光,他能否承受千夫指罵的後果?他說,他絕對不會給任何人有任何傷害我的機會,他一定會想出辦法,妥善地處置好我們的關係。
我為他的深情而感動,但心中卻是茫茫的一片絕望,看不到出路。
怎麼解決?難道搬遷戶口出去就能夠徹底解決問題了嗎?隻要我媽媽一天是程叔的妻子,我跟他就永遠是兄妹。
我們兩個人天生就無法在一起。
可是看著他堅定的神色,我又怎麼能夠殘忍地說出拒絕的話呢?我緊緊地抱著他,將頭埋在他的胸膛,貪婪的聞著他溫暖的氣息,感受他有力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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