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的我,生平第一次站在了懸崖邊緣。在我麵前,隻有兩條路,一條路是通往萬丈深淵,而另一條路,則是布滿荊棘。
我若跟程昱言攜手走向深淵,一起麵對大眾的目光,迎接我的將是粉身碎骨;可若我選擇了荊棘小路,放開了他的手,那麼,等著我去承受的,將會是失去愛人的剮心痛苦。
無論是哪一種,都能將我的皮肉生生剮去一層。我根本無法抉擇。
我們的路該怎麼走,誰又能告訴我一個好的答案呢?
我們就這樣,氣氛詭異地渡過了半個月。
我主動從程昱言的公寓中搬出來,住到學生公寓中。我也盡量地避免在程叔和媽媽麵前跟程昱言有接觸和交談,
我們每一個人,都在竭盡全力地維護著表麵的平靜。
更重要的,是想要保住媽媽肚子中弱小的生命。
可是,逃避是無法解決問題的,問題終究存在。
我們總有一天,是要剖開血肉去真實麵對的。
就在這一晚,壓抑了整整半個多月的氣氛,被點燃了。
起因是我獻殷勤做飯,把湯端出來的時候不小心絆了一下,滾燙的湯水灑了一些到我手上,燙得我手背立即火辣一片。程昱言萬分緊張地將湯放下,然後拉著我不停用冷水衝洗,小心翼翼地給我上藥。
我知道媽媽和程叔都在看著,我想躲,他卻按住我。我終究是無法抗拒他的溫柔,默默地垂頭任他處理。
終於,媽媽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安靜。
“泰平,我們離婚吧。”
媽媽的這句話,將我們全體震驚。
我愕然抬頭,看向她,正好她也在看著我,目光充滿了慈愛,還有隱忍的成全。
“夏夏是我寶貝了十八年的女兒,我看得出來她跟昱言的感情已經很深了,如果他們是真心地想要在一起,那麼,我成全他們吧。泰平,我們離婚。”
她苦澀地笑著,笑容裏卻蘊含著令我難以承受的母愛。
“我們都已經老了,結不結婚也無所謂了,有沒有名分對我而言,也無所謂了。但是孩子們不一樣,他們正值年少,他們還有往後十幾年的大好青春,他們能夠不顧世俗走在一起,說明了他們心裏麵是真的有對方的,我們應該祝福,給予他們支持。”
“不要,媽媽”我徹底慌亂了,心髒像是被扔進了攪拌機,一下一下的淩遲著。
我無法想象她需要忍住多大的苦痛,才能說出如此豁達的話語。放棄來之不易的幸福,放棄跟最愛的人坦然在陽光下牽手到老,卻去成全不懂事的我們。
我真沒有想到媽媽會為了我做到如此的地步,這一段辛苦她是多麼不容易才得到的,肚裏還懷揣著他們幸福的延續,而她卻為了我提出離婚。
相比較之下,我簡直就是一頭白眼狼。
“你不要說傻話!”
程叔霍然站起,義正言辭地拒絕媽媽的請求。
“我不會同意的!孩子們的事是他們的事,你我好不容易走到一起,你讓我怎麼放手?!我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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