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了。”媽媽的聲音聽起來雖然很疲憊,但是眼神很堅決。“泰平,沒關係的,就算沒有那一張結婚證,我們仍然可以在一起。昱言和夏夏都是我們心頭的寶貝,我不能讓他們毀了前程,更不能讓他們背負亂-倫的罪名。”
“跟這沒關係!”程叔急急地喘著氣,據理力爭,“離婚並不是有效的解決辦法,就算我們現在離婚,他們仍然是有過名義上的兄妹關係,外界依然還是會指責他們亂-倫。你別忘了你肚子裏麵還有我們的孩子,離婚了,孩子怎麼辦?難道孩子也不要名分嗎?如果孩子長大了,別人問起他的爸爸是誰,你又應該怎麼說?”
媽媽崩潰地伏在桌上,嚎啕大哭。
談話不歡而散。
程叔扶媽媽上樓休息,我垂著腦袋,怔怔地看著燙傷的地方。
真奇怪,明明是手背受的傷,可為什麼痛的反而是心呢?
“疼不疼?”
程昱言歎了口氣,往我眼角輕柔抹擦,我才察覺,原來我又哭了。
我點頭。
“傻瓜,以後小心些。嗯?別哭了。吃飯吧,你不是最愛吃糖醋排骨的嗎?”他往我碗裏夾菜。
“我吃不下。”我恍然,腦袋空空的,做什麼都提不起勁。
他彎腰湊近我的臉,額頭抵住我的額頭,低聲說:“乖,你最近瘦了好多,多吃點,吃完我帶你去散步。你想去哪兒玩?聽說南區新建了一個人工景區,我帶你去逛逛,好嗎?”
我呆呆地看著他。我看得出他的眼底也有很深的疲倦,最近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替我抗住程叔和媽媽的壓力,護著我。程叔和媽媽雖然表現得很平靜,可我明白,他們是不讚成我們在一起的。
而且,遷戶口的事,哪有說的輕巧。平白無故要將戶口遷出去,隻會惹來一些必要的猜測和流言。
“別擔心。”他輕輕抱住我,“我會找到兩全的辦法的。”
我正要說點什麼,驀地一聲低喝:“給我把手放開!”
是程叔的聲音。
隻見他站在樓梯上,眼帶薄怒地瞪著程昱言。他的一隻手捂在心口的位置,嘴唇緊抿,泛著淡淡的紫色,呼吸急而短。
程叔是白手起家的,如今程家的家產和地位皆是他辛苦打拚出來的,因為年輕時太過賣命,才四十多歲便有心悸的毛病。尤其是最近,因為我們的事,頻頻動怒,病情便發作得厲害。
我趕緊推開程昱言。
“你許阿姨為了你的事情傷心得吃不下飯,你居然在家裏也要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舉動。你是想氣死我們嗎?!”
有時候,我會覺得程叔不公平。他總是將所有的過錯歸咎到程昱言身上,從不對我問責。但是為什麼他越是這樣,我越覺得難堪?
“程叔叔,你別生氣了。”我站起來,扯了扯程昱言的衣角,讓他也道歉一聲。
但他沒吭聲。
“逆子,逆子!”
程叔的呼吸加重,五官扭曲到一起,突然身子一個趔趄,從樓梯上栽了下來!
“爸!”
“程叔!”
我跟程昱言慌忙跑去扶,幸好他摔下時緊緊抓住了護欄,沒怎麼摔倒。可是他的臉色異常難看,因疼痛而緊蹙眉頭,緊緊地捂著心口,大口大口地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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