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1 / 2)

這晚,翟修在書房停留很久。最近朝堂多事,年節下,亂民加上太子出征就足夠辛苦了,他又兼著丘民的頭領一職,還要常常分心顧著那邊。

翟修已經年過五十了,今年他明顯覺得自己精力不如之前旺盛,好在已經和大人商量過,等許恪能上手了,他就退下去,把丘民交給許恪,到時候也能輕鬆一點。

他想到許恪,總算是鬆一口氣,這個接任者,真是沒選錯。頭腦靈活不說,辦事還很有分寸,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翟修把手中的信件重新裝回信封,提筆打算回信,卻聽到書房外,稍遠一點的地方有哭鬧聲。

書房是相府重地,閑雜人等連靠近也不許,怎麼會有哭鬧聲傳過來?

他將筆放下,不悅地叫人進來。

門外候著的是個眼生的小廝,翟修卻沒注意到,淡淡問他:“外麵吵什麼?”

小廝沒這麼近接觸過翟修,有些戰戰兢兢,哆嗦地答道:“回相爺,奴才聽著,是府裏的趙阿寶家的,她像是在求相爺做主,隻是她沒說為的是哪件事。”

翟修這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問:“翟敏呢?”

翟敏是世仆,身份是相府大管事,也是翟修最親近的老奴,年紀隻比翟修小一點,今晚他就在外麵侍奉著。

小廝道:“回相爺,敏管事去前邊處理這家子的事了。”

他剛說完,就聽見門外傳來翟敏的聲音:“相爺容稟。”

翟修揮揮手,讓小廝退下,把翟敏叫進來。

當下是寒冬臘月,翟敏頭上卻有層薄汗,似乎遇到了極難處理的事情。

翟修道:“什麼事,這麼著急忙慌的?”

翟敏喘了口氣,才道:“相爺,趙阿寶家的,說您的侍衛許恪殺了她的兒子。”

“什麼?!”翟修大驚失色,猛地站起來,還失手打翻了墨盒。

他卻顧不得,忙問:“所為何事?”

不等翟敏說話,他就又說:“算了,把人都叫到耳房,我親自問。”

“是。”翟敏匆匆去了。

片刻後,許恪並那兩名死者的家屬都跪在翟修書房隔壁的耳房裏。

趙阿寶家的哭天搶地的哀嚎,不知道的還以為就是她親兒子呢!另一個人是個沉默的男人,據說是其中一個死者的遠房舅舅。

許恪心裏難受,他本意並不是想殺他們,隻想狠揍一頓,把他們打怕了,不敢再亂說話,再把他們趕到某個偏遠的莊子上。而自己可以用受了委屈的理由,要求翟修安排自己去外麵辦事。

後來三個人動手中,那兩個人一看二打一還打不過許恪,一急之下就動了武器,再然後,一左一右攻擊許恪時,許恪躲閃開來,那兩個人卻收勢不及,互相倒在對方劍下。

這意外來的突然,讓許恪心跳都靜止了。他沒想殺他們,可那般結局,似乎和他也脫不了幹係。

許恪來不及多想。就聽見翟敏嗬斥了趙阿寶家的,然後翟修讓他陳述過程。

許恪道:“我聽見他們兩個在背後非議相爺,說的話不堪入耳。一時氣憤,便同兩人理論起來,後來言語不和,又動起手來。他們見打我不過,就拿了劍,我……躲閃時,他們互相刺中了對方。”

翟敏插話說:“看屍體的情形,應當是這樣的。”

不是許恪動的手,讓翟修多少鬆一口氣。

隻聽趙阿寶家的氣憤道:“若不是你和他們打架,我兒子哪裏會死!現在撇得這樣清,你是不想負責不成?可憐我的兒啊……”

“閉嘴!”翟敏一見相爺又揉起太陽穴,立刻嗬斥她,“滿府裏,你的兒子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活著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待他如此親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