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恪剛回到相府,就被翟修吩咐綁了,再押到他麵前。
幸好有心理準備,許恪不慌。被按著跪下的時候,也從從容容的,嘴裏還喊道:“屬下有話要說!”
明明已經是三品朝廷命官了,翟修還是喜歡聽他自稱屬下,也不允許他搬出去另立府邸,知道的,說相爺看中他,舍不得他,不知道的,就編排的很難聽了。
許恪有次故意露了一點不堪入耳的閑話,讓翟修自己聽見了。本以為翟修為了避嫌,多半會讓他離得遠遠的。哪知翟修竟然還能忍,硬是留他在相府住到現在。
此時聽許恪有話要說,翟修坐在椅子上,冷哼一聲,道:“你還有何話要說?夥同戚無為那個小子,誣告本相,不是你做的?”
許恪道:“相爺,屬下在朝堂上的確沒有聽您的吩咐答陛下的話,可也沒有誣告相爺啊!隻是澄清定國侯遇刺當日,屬下經曆過的事。”
翟相氣道:“還敢狡辯!你在朝堂上替戚無為說話,難道不是和本相作對?!”
許恪道:“屬下可不是為戚無為說話,屬下那般,都是為了相爺。”
他這話說的冠冕堂皇的,趁翟修還沒有反應,又趕緊說:“相爺想想,屬下若是認下殺害定國侯一事,戚無為就會罷手嗎?當然不會。他既然要翻案,自然是有所準備的,定國侯遇刺當天,可不光是屬下一個人知道過程,即便屬下不說,他就找不到人複述現場嗎?當然也不會。既然這樣,還不如屬下將那天的真實情況當眾說出,這於相爺絲毫無害,細究還有利呢!”
他這番話雖長,翟修卻抓住了重點,氣道:“一派胡言!如何於本相有利?戚無為就差沒指著鼻子說本相是凶手了!”
許恪心想,別胡說,他指著你鼻子說的。
許恪笑道:“自然是有利的。屬下一口咬定那日的事是那個刺客做的,相爺絲毫沒插手,又怎會查到相爺頭上?”
翟修又冷哼一聲,他就是因為這個才有恃無恐的,不怕戚無為查。他生氣在許恪不受控。翟修冷道:“這也掩蓋不了你勾結戚無為的事實。”
許恪暗暗歎氣,這就是沒忍住的下場。他當時若忍住不和戚無為膩膩歪歪,哪裏會有今日之禍?
可是這時候後悔已經沒用了,許恪隻好謊話連篇道:“相爺誤會了。屬下和戚無為雖有那麼一點點私情,可男子相戀終為世俗不容,他又站到屬下的對立麵上,屬下今日找他,要把話說開,從此後橋歸橋路歸路,彼此再不相幹。”
他言語和神情都露出一點恰到好處的悲傷和疲憊,翟修要不信吧,又覺得他似乎說的是真的。
“此話當真?”
許恪重重點頭:“比真金還真!屬下和他要走的路都不同,屬下既然是跟著相爺做事的,自然還是事事以相爺為重。還望相爺對屬下不吝栽培。”
話說到這個地步,翟修好歹也信了一點。
許恪要的就是他將信將疑,指望一個老狐狸能被他騙到畢竟不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