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比發現身邊無緣無故的躺著一個人更可怕的是什麼?
是躺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和一個驚為天人的男人!
現在的趙藍兒,便麵臨著這樣的境況。
於甜美的酣睡中醒來,趙藍兒隱隱約約感覺到身邊有人,她半支起躺得酥軟的掉渣的身體,睜開黑亮亮的眼睛,趙藍兒隨意的,甚至是有些漫不經心的朝身旁看去。
噬魂玉果真是個好東西,這一覺睡得很舒服。
趙藍兒伸了個懶腰,身體劈裏啪啦的又掉起了渣滓。
這一看之下,趙藍兒卻如遭雷擊,周身的舒適閑逸不翼而飛。
趙藍兒身旁竟睡了一個女人,睡在趙藍兒身旁的女子,年歲看上去大約十七八歲,烏墨一般的長發披在圓潤的肩頭,形容秀美,眉是遠山之黛,唇似三月桃花。
這女子生得秀美絕倫,趙藍兒黑亮亮的眼睛眯了眯,這人怎麼看怎麼熟悉,白皙的臉頰,薄薄的白紗,淩亂的頭發……
趙藍兒黑炭的眉皺了皺,因為睡眠還有些迷蒙的腦子頓時被炸得清醒過來,隨後,她更加吃驚的發現。
這不是靈犀兒嗎?!!!她,她,為何睡在她旁邊?!!!還有,這該死的手為何緊摟著她不放?是趁自己不備要報仇嗎?還是,還是覬覦自己這黑炭般的身體要奪了自己用?
震驚之中,趙藍兒慢慢的感受到一絲憤怒,漱玉原來你和你爹那個叫玉錦的一模一樣,都是個魔鬼,利用人的魔鬼,憤怒陡然放大,在心中奔流沸騰,因為這憤怒她全身都微微顫抖起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咬著牙,趙藍兒想要推醒那八爪魚似緊抱著自己的女人,忽然卻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淡淡的低吟。
她的身體僵直住。
慢慢的轉過身,慢慢的調動目光,看見身後躺著的另一個人,那人遺世而獨立,一身白衣不染塵埃,是漱玉。
趙藍兒終於無法再控製自己保持冷靜。
錯愕,驚恐,憤怒,複雜而強烈的情緒在趙藍兒胸中激蕩,太過突然的變故讓她無法接受,思維甚至陷入停滯狀態,最後化作一聲低啞的,極度壓抑的叫喊:
“啊————!”
“漱玉你這個孬種,竟然敢利用我,我給你拚了!”
被趙藍兒的河東獅吼般叫聲驚醒,躺在她身側的兩人很快睜開眼睛,投以趙藍兒看猴子般的目光。
漱玉將衣服的領口用一隻手攏著,另一隻手將頭發捋至頸後,偏頭對趙藍兒微微一笑,滿眼豁達,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
漱玉慢慢的走過來,衣擺有少許拖過光滑無塵的地麵,他溫柔的看著楚玉,漫聲道:“藍兒怎麼了?是不是做了噩夢?”
空氣中彌漫著舒雅慵懶的靡麗香氣,趙藍兒心頭陡然升起無可遏止的寒意,甚至在這溫暖如春的室內,她也忍不住想要顫抖。
“這是怎麼回事?公子是想把我給整死嗎?好讓那個女人!”趙藍兒指著漱玉的手一轉兒,再次直直指向那個一臉木然的靈犀兒,怒目圓瞪,渾身煞氣暴漲,盡管此地陰氣強烈,也能感覺到她的暴烈之氣如延綿不絕的火焰山能把此地焚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