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洛琳激動地蜷起身驅,仰天大喊後,心頭猛然一縮,痛得她全身發軟。
緊接著,視線一陣天旋地轉,失去知覺的感官頓時縮了起來。
她感到自己的身軀朝下倒去,在滾燙的地麵上和流滿血液的皮膚間,來回摩擦著。
胸口陣陣的壓力襲來,有節奏地向下輕壓著,耳畔邊響起呼叫她清醒的吶喊。
薑洛琳徹底睡了下去。
她突然感覺身體輕盈,就象是愉快地飛舞雲彩間,坐在紅霞的上端,俯瞰著下方車水馬龍的景象。
突然,專注的視線落在一處草皮。
草皮上燃燒著漫天覆蓋的大火,在紅光裏兩台交疊的汽車若隱若現地閃爍著,一個熟悉壯碩的黑影穿梭在火光中,著急地來回踱步著。
許久,黑影的背上攙扶著一個豐腴的女人,將她脫拉出火簾外。
女人的身影跟她一樣輕盈,她朝著女人的方向揚起一笑,女人也投以燦爛的嘴角。
這時,灼熱的火光猛然一縮,象是被一旁的湖泊收了回去。
薑洛琳感覺心頭一陣發涼,四肢爬起陣陣冰冷和寒氣,將她整個包覆在一個閉鎖的空間裏。
她呼吸不到任何的氧氣。
疼痛的胸口,象是被人狠狠地捏在手中,不斷擠出嘩啦啦的血液。
血液在地上,開出朵朵艷麗的玫瑰。
那一朵朵的玫瑰,她認得。
就是自己當時候左手手腕滴落的在鍵盤上的血玫瑰。
那一場華麗而短暫的綻放,讓她失去了最習慣的左手,最美妙的和弦。
薑洛琳看著玫瑰。
快速綻放後,瞬間發黑,片片殘敗的花瓣掉落在地上。
跟著血液的“滴答”聲,不斷回蕩在她耳畔裏。
“滴答滴答”聲,越來越明顯。
薑洛琳感覺胸口的溫熱,指頭的冰寒,耳裏的喃呢。
突然,眼簾下晃進了兩道身影。
一男一女,對她嫣然淡笑。
薑洛琳感覺心口緊縮,嘴裏呼喊跟著猛烈爆出。
“啊!墨染!小蘋!”
她猛然睜眼,不安地掃著麵前的景象。
慘白的牆麵,黃色液體的點滴,淡藍色的被單。
就在她尋找腦海中的記憶時,麵前一聲溫柔嗓音響起。achou
“小琳,妳終於醒了。妳已經昏睡兩個多禮拜了。”
薑洛琳尋找著聲源,疑惑的雙瞳不斷滾動著。
“兩個禮拜?”
薑洛琳輕聲喃呢著。
她驚覺地朝下望著自己的腹部,驚恐地搓摸著。
“利安,寶寶,我的寶寶呢?”
唐利安穿著慵懶的休閑服,溫柔地坐在薑洛琳的床緣邊。這是他難得在醫院的環境裏,沒有穿著白袍。
“寶寶沒事,已經被帶回去詹宅了。”
薑洛琳微點著頭,眸光裏隨即又燃起一陣不安。
“那墨染跟小蘋呢?他們,他們沒事吧?”
唐利安神色飄忽,嘴角邊緩緩提起平淡的笑容。
“墨染受了一些輕傷,我不知道他去哪了。小蘋還在昏迷,還沒度過危險期。”
薑洛琳心頭一驚,猛然又是一陣緊縮。
她二話不說掀開被子,直接朝病房門外走去。
突然,她感覺昏眩不堪,雙腳痠軟無力,直接朝冰冷的地麵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