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琳！”
唐利安敏捷的手臂將薑洛琳撈起，趕忙將她壓回床上。
“小琳，妳不能下床。乖，聽話。”
薑洛琳驚訝地揉著自己幾乎沒有知覺的腳，麻痺的無力感傳遍全身。
“我的腳，怎麼了？”
唐利安閃過薑洛琳追問的眼神，晃在自己的腳邊。
許久，他勉強提起笑容。
“沒事，妳躺了兩個禮拜都沒有下床，剛開始走路腳本來就會比較無力。妳隻要好好休養個幾天，就沒事了。”
薑洛琳在唐利安的安哄下，安分地躺回了床上。
“利安，可以帶我去看看小蘋嗎？她很嚴重嗎？”
唐利安拿起桌上溫熱的稀飯，細心地輕撥著。沉痛的眼神，垂落在稀飯的湯汁上。
“全身50%，三度灼傷。”
薑洛琳張大著嘴，搖著頭。
“什麼意思？我聽不懂，你告訴我她甚麼時候會醒？”
唐利安舀了一口稀飯，遞在薑洛琳的麵前。薑洛琳堅定地搖頭拒絕，等著唐利安的說法和答案。
“不知道，這需要靠一點意誌力。三度灼傷已經是感覺不到痛了。”
唐利安平淡說著。
試圖壓著語氣，不再造成薑洛琳情緒上的起伏和負擔。
“妳不用擔心，李棋是外科的權威，他一定有辦法的。”
唐利安解釋了許多，薑洛琳沒有再聽進半句話。
腦袋裏全是她昏迷前最後看見的那道火光，還有似真似假的夢境裏，恍惚中看見的畫麵。
連續幾天，唐利安都在吃飯的時候端著營養餐來，一口一口地細心地喂食。
雖然就如同唐利安說的，她不支力的腳是因為臥床太久，造成的暫時性麻痹，但是自從那一次下床後，她好幾次自己嚐試走路，都感覺步履維艱。
每一個提步，都感到胸口悶悶地緊縮，腦袋跟著天旋地轉地暈眩。
而這些日子，她也沒有再看到詹墨染的影子。
她還記得，詹墨染在她生產時，對她流露的那股溫柔。
純淨毫無雜質，就如同當年在酒會裏，在舞池中那樣。
薑洛琳看著每天準時“報到”的唐利安，總是穿著休閑的便服，來回走著。有時候生疏地幫她跟櫃台拿藥，有時不熟練地翻著一本厚實的字典。
密密麻麻的英文字，飛揚在每一個小標的注解下。
“利安，你在看甚麼書啊？”
唐利安輕柔笑著，不經意地將書闔起。
“沒有，一些醫學上新建立的名詞，想說好奇研究看看。”
薑洛琳看著窗外的景色，街頭的環境和來往的人群，是她沒有看過的陌生。
“這裏不是溫馨婦產醫院，對不對？”
“是，妳眼力真好，這裏是醫學大樓。”
唐利安輕描淡寫地回答。
隨後，他端著清淡的營養粥，溫柔地吹吐著氣。
“為什麼我不是待在溫馨婦產醫院呢？而且我記得之前小蘋跟我說，生產完要吃一些比較補氣血的熱性食物，你怎麼都拿沒甚麼調味的蔬菜來啊？”
唐利安手一晃，眼神半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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