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詳細說來。”範有才不急不慢的嘿嘿笑道,“二位聽過之後,一定叫好。”他看一眼心急的黑老三與正留意著麻五六,然後卻是衝他倆問道,“今日之事,你二位可有觀察出大寨主最關心的是啥了麼?”
“當然是那‘盟約’啦。”麻五六應道,黑老三卻氣惱道,“盟個屌!他更在乎的是他的那個女人。”
“對呀!三寨主說的一點都沒錯。”範有才忙肯定地說,“大寨主現在最關心的就是他那病秧秧的夫人。你倆也瞧見了,議論‘盟約’時,不論咱咋說,他還能平心靜氣,可一提及夫人,他就極不耐煩了。尤其是三寨主的那些話,更是惱得他連兄弟的情分都不顧,還動起幹戈。故而我說,咱‘試出了大寨主的心思。’”
“哪有咋樣?”黑老三不以為然的應道,麻五六想了想也說,“是啊,這和廢盟有啥關係嘛?”
“有哇,當然有關係啦。”範有才輕鬆應道,“你倆聽我說完了下麵的這事,便知有,還是沒有啦。”
“說來,這事啊~,他可是跟大寨主的誌向有關呢?”他故做神秘地說道,黑老三再次心急道,“哎呀!俺聽你說事咋總讓人憋得慌呢。”範有才就好用這種方式吊人胃口、引人注意,因而他依然如故的小聲說道,“跟你倆說吧?大寨主又命人往‘邙城’去啦!”
“咳!這有啥的。不過又是為他那半死不活的婆娘找郎中去了。”黑老三卻是不以為然的叫嚷道,“俺就是管著這上山下山的事的。這事,俺早就知道了,不值當提。”
“這事俺也知道。”麻五六也附和道,並同情地表示說,“唉!大哥他為了夫人,可是把這一帶的郎中都請了個遍!可請的不是庸醫或就是江湖騙子。真希望他這次找來的是個真能治夫病的高手。”
“隻怕又是一個倒黴蛋。”黑老三卻是一旁大聲道,並指著山下說,“這會,那山洞裏已關了多個郎中了。俺聽門衛說,夫人要是活著,那些個郎中便能多活幾天;要有個好歹,都得陪葬嘍。”
忽然,急於問計的他衝範有才大聲催促道:“哎!提那些個鳥郎中幹啥?咱說事,說事。”範師爺即得意的說道,“請郎中這事,乍看上去,似與咱想幹的事毫無關係,但隻要細想一下,便知這其中的妙用哪!我說過,盟約和夫人,大寨主他更重視夫人。”他詭秘的一笑,捋著山羊胡說,“也就是說,隻要能讓夫人活好,啥‘盟約’啊,盟主的,乃至這大寨主的頭把交椅,他都可以不要。這也是他何以有‘金盆洗手’的原因哪。”
“唔?”麻五六想了想點頭說,“經您這麼一說,還真是那麼回事。不過,這和大寨主的去留,又有啥關係呢?”麻五六還是不解地問。
範有才進一步說:“大寨主不隻是想金盆洗手,我覺得他已有攜夫人一同下山的意向了。其實,像普通人那樣生活的想法,他早就有啦。”
“哎呀!”黑老三像是忽然意識了夫人存在的意義是的急切說道,“要是那樣?夫人可別有啥好歹!她若一死,那他可哪兒也不去啦。”他竟忍不住大罵起那些沒用的郎中來。麻五六仍不解的問道,“可俺還是不明白,這和去‘邙城’找郎中有啥關係嘛?”
“有啊。”範有才應一聲,並看著黑老三說,“剛才,三寨主不是也擔心起夫人有啥好歹嘛?”他又看著疑惑的麻五六說,“我已打聽過,這位郎中可非同一般哪!因其醫術了得,人們送了他一個雅號:‘賽華佗’。”
“喔~”麻五六終於似有所悟地望著範師爺說,“您的意思是,這郎中準能治得夫人的病?”可他想了一下仍不免沮喪地說道,“可是,萬一他也治不來夫人的病或是大寨就是不肯金盆洗手,您又能怎樣?”
“您顧慮的這些,我都想過了。”範有才頗有把握的說道,“如果那郎中治得夫人的病,那麼在大寨主的眼裏,這位郎中就應和夫人一樣重要。因為,夫人的死活全得靠這位郎中了。”
他看了看他倆,然後說道:“之前,咱幾個因拿夫人說事,結果險些害了三寨主的性命。可是有了這麼個郎中,咱就可以不用再拿夫人說事,單拿那郎中挑事。我不是說過嘛,現在,這用兵、防務、督辦哪樣不是咱幾個說了算。所以,到時咱隨便找個理由把那郎中扣了,他大寨主能不急嘛?”
“對呀!咱不拿夫人說事。咱隻這麼一繞,可不就理直氣壯啦。哇,這個真是好主意啊!”黑老三頓時興奮起來,並由衷的佩服道,“哎,俺說師爺,你這都是哪兒學來的嘛?也傳些給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