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黃公子謊言張網(1 / 3)

當晚,黃家兄弟帶領著家丁退到了西南的山腳,並一直在那兒守候著。卯時,兄弟倆終於等來了那幾個負責放火的家丁。黃守孝見著,忙迎過去問:“猴腮呢?”其中一家丁指著身後回話說,“猴腮他倆在後麵。他讓我們趕回來給二位爺報告,那些官兵已收拾行裝,那瘸子和他們在一起。”

躺在擔架上的黃守忠聞說了忙側問道:“守孝,哪咱該咋辦?”黃守孝斜了他一眼說,“不著忙,等猴腮回來再說。”又忍不住關心道,“你的傷要緊嗎?”黃守忠輕輕摸著一側屁股說,“槍子是擦這過去的。上些草藥後,這會不疼了。”說著,他忍不住去按了一下傷口,因用力過大,頓時痛得“哎喲”地喊了一聲,便把個惡氣泄到了李時淵身上,並怨懟地罵道,“他娘的,這該死的瘸子!老子抓到他,非再打折他另一條腿不可。”因他說話過於激猛,引得氣血上湧,直衝漲得傷口是陣陣地悶痛,他便再次地“哎喲、哎喲”地躺了下來。

此時,山一側的小路上正急急跑來兩匹快馬。黃守孝一眼就認出那是他和二哥的坐騎,那是他專門留給猴腮和另一家丁報信用的。

他二人一到跟前,即翻身下馬,猴腮則急急上前對黃守孝說:“三爺,他們往南去啦;瘸子也跟著去了。”黃守孝聞說後,高興地說,“好!看來他們確實是往‘倉滿城’去的。”並頗為自信地擊掌說道,“別處,咱還真不好說呢;可他進到‘倉滿城’就不同啦!”黃守忠即是聽了三弟的意思,自是興奮道,“對呀!那可是咱的地麵。早知這樣,咱們在家等他上門就行啦。他娘的!”他摸著屁股,嘟囔道,“害得老子險些喪命!”他又忙衝黃守孝說,“那咱還在這等著幹啥?回去等著不就成啦!”

黃守孝卻是板著臉說:“沒你想得那樣簡單!這萬一,他瘸子不進城呢?”黃守忠恍然道,“喔!對喲。”又忙問道,“那~,那咋辦呐?”黃守孝並不理他,而是扭轉身對猴腮說,“你趕緊挑倆機靈的,趕回去盯著。”猴腮即從夥伴中挑了倆人,黃守孝覺得可以,便進一步吩咐道,“他們一進到了‘分途嶺’,你就趕回來報告,你倆繼續盯著。”末了,又不忘叮囑道,“記住,可給老子盯好嘍!”說完,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快去。然後,他衝留下的人說,“你們輪流抬好二爺;走。”

……

一路上,李時淵隨同官兵向著“倉滿城”進發。一路上,他根據蔡旅長病變情況,全麵、分序、變易(即辯證)地進行施治、調養。就是說,他先醫養“髒腑的失和”,再祛外邪,很快就治愈了旅長的“傷寒、勞疾”之病。之後,又專治其背部血瘀之傷。當隊伍快行近到“分途嶺”時,蔡旅長已改乘他的坐騎;可李時淵卻不知為啥羨慕起了旅長的那架驢車。

說來,李時淵有如此的醫養之法,還是因小時候,他偶爾聽到了爺爺李清風說過的一句醫理名言,並在以後的醫養實踐中悟得的。他記得,爺爺當時正給爹爹傳授醫養之法時,聽爺爺特別地說道:“許多病是不可以簡單施治的!那種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治法是最不可取的。一定要全麵、分序、變易地進行施治、調養。所謂有‘去繩結之法,逐一解來;’亦有‘裂鼎之術,一並用力;’更有‘春回大地,不違四時當值!’汝要切記!切記啊!”李時淵正是得益於此說,才如此有效地醫養好了蔡旅長的傷病。

李時淵回頭看了看,再望了一眼西沉的落日,不禁悵然地看著眼前方。他知道,一旦過了“分途嶺”就隻剩一條直抵“倉滿城”的路可走了。這也就意味著,他若再繼續走下去,便隻有進倉滿城了;而此時距倉滿城也就一日的路程。

於是,他不由地放慢了腳步,而這時,張連長跑了來衝周副官報告說,蔡旅長命令隊伍在這附近一帶宿營。周副官忙衝四周看了看,又向路兩頭瞭望了一會兒,然後指著一處較為空曠的地方,對張連長說:“隊伍就在那一帶宿營吧。”張連長便應了一聲,又了個敬禮即打馬安排去了。

再說,一直吊尾跟蹤著的“猴腮”幾個,一見官兵盡在“分途嶺”的一側宿營,便忙按照黃守忠的交代,命隨同來的二人繼續盯著,自己則連夜趕回了“倉滿城”。而黃家兄弟也已做好了綁人的準備,而且為了能夠確保萬無一失,黃守孝還專程走了一趟“城防司令部”。

說來,這胡巷威司令與黃家乃是世交。因其早年犯事,險些被問斬了,還是多虧了黃承罩,備下重禮、請托了爹爹黃太醫的關係,將他撈了出來。胡巷威被救出後,黃承罩又資助他逃到了南方。胡巷威到了南方後,不久他便考入了當地的一家“講武堂”。兩年後,他隨軍東征西討,官階也一路晉升,再後來,他又被武漢政府委任為倉滿城的城防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