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冷總掛心。”
“應該的。”
兩個男人,同樣憤怒的眼神。
表麵上卻始終波瀾不驚,平靜的臉背後藏著的是怎樣的風暴?
“現在不知是否可請冷總讓出一條路來?”
這做法著實大膽,每個路口都是停車檢查的標誌,到處都是警備人員在執行檢查,出動這麼多人卻不是為了抓國際要犯大毒梟,而隻為了攔截他這一輛車?
“冷總以這麼大的陣勢歡迎我出院,我雖感激卻無福消受。”
冷昳琤審視地眼神落在他的身上,冷冷地別過,已經有人檢查結束,站在他身旁附耳說了什麼。他略一點頭:“這次就謝謝林市長的配合了,隻是不知道我們可以這麼站著的時間還有多久?那麼,祝你在罷免會上一挽狂瀾,好好守著那個位置。”
黑色的奔馳在沒入車流,林子睿微眯著眼,此時撥通了另一邊的電話:“人呢?”
半小時前。
顧傾城眼中帶著沉重的傷感,她動了動唇,卻不知道該如何言說。
為何她們的關係會變成這樣?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體,她喊著她的名字:“小兔。”
苦笑著,若是她真的要把她叫出來,又何須這麼麻煩,找了這麼多的借口。隻需要她一句話,不管在哪裏她都會立即趕過來,這是她欠著她的。
“不要叫我!”她拒絕,甩開她的手滿是不耐。
“每當聽見你這麼叫我的時候,腦子裏總是浮現出那些年的愚蠢。我竟然不知道我身邊有一頭狼!那些年,我怎麼對你的你心裏應該清楚,可是你是怎麼回報我的?”
顧傾城想:有些話或許這輩子都無法解釋清楚了。信任這種東西說不好,如果她相信你,不需要解釋,隻要一個眼神就能知道。
十幾年的默契,其實遠比不上一個戀慕的人來得重要。
愛情有時候會讓人迷失,這也無可奈何,因為不是誰都能把持得住那一時的衝動,依然保持著冷靜的。
她不想質疑她的愛情,屬於她的那份獨一無二的執著和堅持。
肖小兔有個深愛著的對象,即使隻是暗戀。
可是她記得對方每一年的生日;每一次的生日禮物都隔洋跨海,翻山越嶺一直送到他的手上。
她記得每一次的情人節親手做一份巧克力給他,即使永遠都送不到他的手上;
她的日記上滿滿的都是有關他的回憶,即使每年能見到他的日子屈指可數;
她的相冊裏全部都是他的背影,吃飯的,離開的,開車的……因為她很少見到他的正麵;
肖小兔過去十幾年的日子裏,有顧傾城的陪伴,但是她的心裏,分量最重的是那個一年隻能肩上一次的男人。
這些,顧傾城全部知道。
所以她不怪,用了十幾年的時間愛著一個人,忘記又何止十幾年?
她的恨,隻怕在未來的幾年裏都會滿滿的,滿滿的,她們的友誼也無法在這短暫的時間裏修複如初。
或許在十幾年後,彼此還能見個麵,打聲招呼,相互說聲:“嘿,你好嗎?”
可往日的情誼如何還能存在?
“那你希望我怎麼做?”
顧傾城的心涼涼的,每一次看見小兔,她的心就好痛好痛。
“消失,永遠消失在我的麵前。”
顧傾城所不知道的是,在她的周圍一直都有暗中觀察著她的人,林子睿早在當初就已經派人暗中保護她的安全。所以第一時間他就得到了消息。
原本還需要住院觀察的他一定強調著要出院。不管主治醫生怎麼反對,都沒有效果。林子睿也是個倔強的人,他決定的事情很少有能改變的。
他的動作快,冷昳琤的動作更快,竟能在路上就劫持到他,這是他所沒有料到了,反而這個距離更加能夠產生安全感了。
他慶幸自己沒有更早一步,若是顧傾城此時在他的車上,隻怕冷昳琤是無論如何都要把她帶走的。
坐上車的第一時間就是給跟蹤的人打電話,確保她的安全。
“顧小姐被帶上車離開了,我正跟在後麵。這裏是……”
他報了一串的地址,至於這地址具體在哪裏,倒又是一番見仁見智了。
腳下的油門踩到底,鳴著喇叭一路衝刺而去,路障還沒有徹底解除,開車的時候並不覺得舒服,幾次急轉彎以後,腦袋也略有些昏沉,大概是有些後遺症吧。
骨節分明的手指露出些許蒼白,握著方向盤的手也有些顫抖。
忽略了身體的不適,急調轉車頭,按照對方說的地址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