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天還蒙蒙亮, 到了冬天,不僅霧氣大,還很冷。
晏歸泠披上披風,身體也覺得暖和了不少。
她回頭,看著葉淮初一直在銅鏡前看來看去,也不由笑出了聲, “你在幹什麼?”
“我這樣,還可以吧?”葉淮初張開雙手轉了一圈, 臉上有些局促。
“隻是去墳前拜祭, 又不是去什麼多濃重的場合,你不必這麼緊張。”晏歸泠無奈地笑道。
葉淮初麵色認真地搖頭, “那可不行,總要給嶽父嶽母和大舅子留個好印象。”
“走吧,別再耽擱時間了。”晏歸泠拉著他離開。
二人上了馬車, 孫叔這次也一同陪行。
晏歸泠朝著外麵喊道:“孫叔, 外麵霧水重你趕緊進來吧。”
“我不冷。”
“快進來, 不然我生氣了。”晏歸泠又說了一句。
最後, 孫叔也妥協了。
晏萬河和晏歸亭的墳設在城外楠岷山上, 路程需要一個時辰,是以他們早早出發。
到了目的地, 晏歸泠三人下車。
走到墳前時, 晏歸泠心裏一陣酸澀,她將這種感覺給壓了下去。
孫叔擺好東西, 晏歸泠和葉淮初便跪了下來。
“爹娘,我帶淮初來看你們了。”晏歸泠哽咽地說了一句。
“嶽父嶽母,你們好。我是葉淮初,歸泠的夫君。”葉淮初心裏緊張不已,想到什麼便說著什麼,“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你們放心。”
說完,葉淮初便磕了三個響頭。
晏歸泠本來還有些難受,此時倒是被葉淮初局促的表現給化解了。
“很冷嗎?你怎麼在發抖?”晏歸泠捏了捏他的胳膊,有些疑惑。
葉淮初抿了抿唇,“我不冷。”
晏歸泠驚訝地看著他:“你不會緊張到發抖吧?”
“沒有。”葉淮初麵色嚴肅地搖起了頭。
晏歸泠憋著笑,再回頭,看著爹娘的墓碑也恢複了正經,“爹,我已經將趙硯捉拿歸案,當年就是他害得你和哥哥。我已經幫你們報仇了,也為朝廷除了這一個禍害。”
寒風呼嘯而過,仿佛在回應著晏歸泠。
許久,晏歸泠才回神。
又來了晏歸亭的墓前,晏歸泠說了瀲月的一些事。她希望自己的哥哥不會再愧疚,因為瀲月已經找到了歸宿。
***
帝京動作這麼大,瀲月身在帝京自然也能感覺到。
見晏歸泠和葉淮初回來,她便走過去問道:“這幾日你們似乎都很忙,是發生了什麼事?”
“瀲月姐應該知道趙硯被捕的消息吧?”晏歸泠解開披風反問她。
葉淮初站在晏歸泠身後,幫她將披風拿了下來。
“是,但是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瀲月搖頭。
“是趙硯當年害了我爹和我哥。”晏歸泠咬著牙說道。
瀲月震驚地後退一步,如果不是葉淮禮在其身後撐著,她估計都摔倒了。
“什麼?歸亭不是戰死的……”
“是,趙硯串通副將韓堯和大燕魏亮一起謀害了他們。”晏歸泠低低地回答。
“竟然是這樣……”瀲月麵色慘白,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這個消息實在太令她震驚了,讓她這麼多年的信念轟然倒塌。
晏歸泠平複了心情,然後安慰道:“不過現在趙硯已落網,我爹他們在天之靈也會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