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哥,我問過了。”駱明決離開“朝秦暮楚”警報解除, 卞佛桑自然也乖巧地跟了出來, 邀功道:“小蝶姐姐……”
駱明決一個不認同的眼神掃了過來, 卞佛桑趕緊改口:“那裏的花娘說,希家姑爺是被守著在什麼‘後院’裏, 還說希姑娘上門找人都被攔了回去。我看有些蹊蹺……”
“卞姑娘, 你今日還是太胡來了些, ”方才在大廳裏的一幕,章簡仲也看得真切。他怕小兩口吵架, 先出言相勸,教訓了兩句:“一個姑娘家出入這種地界, 讓人看了作何感想?也難怪明決老弟生氣, 於你閨名和聲譽有損,實屬不該。”
他看了看駱明決, 勸道:“你也別怪她, 恐怕是白芷無意中透露了消息。事關弑母之恨, 卞姑娘一時情急, 亂了分寸。”
“普天之下,會疏節劍法的姑娘就你一個。若是想暴露身份,你還化個名字作甚?”駱明決開口卻讓章簡仲當場愣住, 這個反應怎麼好像不大對勁?
自家未來媳婦兒上青樓, 他不是該暴跳如雷,訓斥一番卞佛桑這不合規矩的作法嗎?怎麼在糾結起疏節劍法和化名來了?
“我也沒打算使疏節劍法,就是普通的幾個劍招, 她們不會功夫看不出來的。”佛桑垂頭,縮著脖子,小心地辯解著,偷偷地抬眼瞄駱明決的臉色。
雖然看著不大高興,好像不打算批評人的樣子?她越發大膽起來:“倒是師哥這樣堂而皇之地帶我走,這回恐怕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卞佛桑’了。”
畢竟如今放眼江湖,隻有她一人與駱明決孟不離焦,有腦子的都能想到。
“你還會幾種劍招?起劍式就是幽篁居的功夫。在場那麼多江湖朋友,我出手都完了。”因為靜檀庵的事,卞佛桑近來興致一直不高,見她在朝秦暮楚樓難得玩得開心,駱明決心中那點兒不快也散了不少,甚至站在遠處看了好久,沒有打斷。
畢竟她還算聰明,捏了個化名,想玩便玩咯。
可誰知這小妮子酒勁上了頭,竟然開始舞劍助興。佛桑在明,魔羅女的人在暗,駱明決擔心柳姨之後,他們的目標會是佛桑,這才不得不出手阻止。
“是我疏忽了。”佛桑倒沒想到這層,她自小在幽篁居長大,練的那些“基礎功夫”其實全是幽篁居的本事,隨便一出手就甩明了身份。
也是因為如此,方棣棠在靜檀庵一出手,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幹的。
“師哥,你有沒有認識什麼會易容的朋友?下回我換張臉過來。”嚐到了鶯鶯燕燕圍滿懷的甜頭,又輕易套出了點東西,佛桑對這回的青樓之行格外滿意,腦子裏就計劃著下回再來,將關於“後院”的事打探個清楚。
她還打算來?章簡仲算是徹底服了這位姑娘,他怎麼會天真的以為她是“良配佳偶”,這簡直比姑姑和婉兒還要跳脫許多嘛。
“恐怕沒有,”駱明決掃了她一眼,本能地佛桑閉嘴不再提起,“明日有一輪武林會的初選,你這麼晚了,還神采奕奕,看來是不大想去了?”駱明決給她斂了斂被花娘扯得歪斜的衣服,心道她還真像個從煙花之地出來的紈絝。
也不知和誰學了一手風月場上的手段,看起來比他都老練不少。該不會……是方棣棠教的吧?他最愛附庸風雅了。
“怎麼是明天!”卞佛桑怪叫了一聲:“說好的還有幾日呢?”她明明記得,駱明決的比賽還早……
“隻是初選,我與章二哥的是還有幾日。”駱明決狡黠一笑,“當然,若你沒有興趣,也可好好休息……”
“我……先回希家去睡覺了,你們也趕緊回來!時候不早了!”卞佛桑飛身上馬,絕塵而去,留下牽著馬一臉問號的章簡仲和笑得少年感十足的駱明決。
“哈哈哈。”駱明決壓抑著笑聲,“這丫頭歪打正著,竟還真讓她問出點什麼。”他回頭看向章簡仲,“章二哥,看來下回我們該探探‘後院’了。”
章簡仲真怕這位江湖俊傑被氣過了頭,又不好明說,隻能接話道:“是,確實有進展。隻下回還是你我獨來吧。”
“章二哥的意思我知道。”駱明決斂住笑意,“佛桑她偶爾是有些頑劣,但還是有分寸的,我會同她好好說說。”
這樣都叫有分寸……人家的家事,章簡仲不好插嘴,挑眉點頭,“那今日便先回去吧。有了卞姑娘那一鬧,左右也不會有人出來了。”
-
房間裏,杭白芷睡得呼吸均勻,全然不知道佛桑曾經出去過。
而她一到了房間,首先火急火燎地回頭去看了原著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