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哥曾說,以我的身姿和功力, 若做這個打扮一定飄逸出塵。”卞佛桑回想著武林會那位差點兒被駱明決揍趴下美人, 硬是出錢請逸王仿造了一身相似的, 惴惴不安道:“他應該是喜歡的吧?”
這穿得和真·鬼似的,方棣棠忍不住扶額, 卻還是嘴角憋著笑意, 點一本正經地點頭, “嗯,既然師兄這樣說了, 那他就是喜歡。”
反正佛桑就是披個麻袋他也喜歡,有什麼要緊。方棣棠內心腹誹著, 她扮的這個女人他知道, 武林會雖然他沒有去,背地裏卻一直盯著。那一戰, 駱明決結束得可是快、準、狠, 一個眉來眼去都沒有。
“我還是不太放心。”佛桑雖然撒嬌、任性, 可這性感與女人味還真是苦手, 她頹廢地往方棣棠床上一坐,“二師兄,我覺得我是不是腦子一熱做了個愚蠢的決定?”
是啊, 是啊!方棣棠心中點頭, 臉上卻一副關心的樣子,搓著手指提議道:“那日佛桑你和我提了這件事,我也日夜幫你想辦法, 終於想到了一個物件。”
胡說!卞佛桑警惕地看著恢複狐狸神色的二師兄,他那神情可不像是為了師妹操碎了心的師兄,一看就是在出什麼餿主意,戒備地問:“什麼?”
“這個。”他從懷裏掏出個小瓷瓶,玲瓏剔透,十分可愛,一點兒也不像是江湖人常帶在身上的東西那樣皮實。“氤氳露,據說能調節氣氛,使人朦朧間情動。與師妹來說,確實是居家必……啊,大有益處的良藥。”
“這是……那種藥?”卞佛桑狐疑地眼神,看得方棣棠忍不住低頭咳嗽了一聲,“咳,師妹你這是什麼眼神,想哪去了。”
他板著臉一本正經地說:“你和師兄是我親人,我哪能給你那種虎狼之藥,隻是此藥由花露製成,清香撲鼻,能讓人心曠神怡罷了。”
卞佛桑將信將疑,捏在手裏,拔開一嗅,心想大概就是帶點兒催/情藥效的香水,烘托氣氛。
“多日不見,二師兄竟然還有如此長進……”依照在現代用香水的習慣,佛桑滴了兩滴在手腕,又在指間抹了點塗在耳後,動作十分嫻熟。語氣調侃道:“是幽篁居拖累了你啊。”
“胡說。”這東西是顏沫兒的,方素馨擔心方家絕後,說什麼也要來了給他,方棣棠揣在身上根本沒有心思想這些。
那日佛桑的話讓他記了起來,索性就借花獻佛了。
卞佛桑沒有搭話,吸了吸鼻子,香氣又濃鬱了一些,她卻覺得皮膚漸漸出現了灼燒感,而且那個感覺越來越強烈。
糟了!熱毒?該不會這東西裏有什麼誘發熱毒的配藥吧。她暗道不好,卞立刻默不作聲地盤腿坐好,開始運功。
方棣棠感覺到身邊人動作的慌亂,扭頭一看她運功的樣子,臉色一變。
“怎麼了?”他問。
這會兒卞佛桑沒有功夫回話,寒天功的真氣在她體內遊走,卻如杯水車薪。她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就片刻功夫,睜開眼時,額頭上已經大汗淋漓。
“二師兄……”灼燒感更加強烈,讓她無法忽略,“我脖子上的項鏈裏有‘冷霜丸’,你幫我解了扣,我好取出來。恐怕這裏配方和我體內的熱毒有了衝突。”
自從練了寒天功,熱毒這事算是過去,她都快忘了這回事。沒想到一瓶氤氳露又給她惹了出來。甚至佛桑有些擔心,是不是魔羅女那邊的劇情又出了紕漏,二次降罰。
萬幸駱明決為她準備了冷霜丸,卞佛桑倒不大慌張。此時反觀方棣棠的神色,才真難看得嚇人,他鞋襪都沒來及脫,反身焦急地鑽到床上,深吸了一口氣,指尖有些顫抖的想給佛桑解項鏈。
她今日特地找來一身仙氣十足的衣服,本就層層疊疊,方棣棠撥拉了好久,才翻出項鏈。
章家找的工匠都是頂好的,連個項鏈扣也精致異常,方棣棠越急越出錯,呼吸也急促起來,“別急,我沒事。”卞佛桑碰了一下,自己手臂,溫度以人能感覺到的變化在升高,仿佛比之前更加猛烈。
“棣棠,逸王爺說佛桑在這……你們……在做什麼?”恰到好處的時機,他推門進來看見方棣棠和卞佛桑雙雙坐在床上。
方棣棠的手搭在佛桑的頸上,湊得很近。佛桑歪著腦袋,把頸肩整片的肌膚都曝露在方棣棠的眼前。真的很近。
“啊?師兄?”聽到駱明決的聲音,“啪嗒”一聲,方棣棠嚇得手一抖,那精致的項鏈竟然被他硬生生地扯開,吊墜落在佛桑手掌裏,她也跟著愣住。
駱明決三步並兩步跨過來,幾乎是直接掀開了方棣棠,掃了他一眼。
“捉奸在床……”不知道怎麼的,卞佛桑腦子裏冒出這四個大字,方棣棠剛要解釋,駱明決吸了吸鼻子,“你對佛桑用藥?!”
渾身的灼燒感更加強烈了,卞佛桑很想解釋,但不適感讓她口焦唇燥,難以發出聲音。看了一眼手裏的冷霜丸,她覺得趕緊服藥才是頭等大事,抬手腕就要往口裏送。
猝不及防,駱明決橫抱起她,差點兒沒把冷霜丸給跌落到地上。
“師哥,不是……”她幹澀著聲音開口解釋,方棣棠終於反應過來,在地上爬起來解釋道:“師兄,不是你想的這樣,這藥是佛桑自己試的,而且這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