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簡仲、駱明決、季維經等人押解囚犯回京,卻因疏忽致使方素馨等人一幹人等逃脫, 即刻入京謝罪, 並配合調查, 捉回囚犯。”他甚至都沒打開黃紙,熟稔地告知道:“駱明決駱少俠, 還請不要耽擱, 即刻啟程。”

為什麼還是駱明決?卞佛桑覺得蹊蹺, 徐兆鷹來搶瞿六娘此時目標不應該是單魁元嗎?怎麼轉了一圈劇情又回去了。

等等,方素馨跑了?佛桑感覺腦子裏有什麼閃過, 來不及抓住,好像誰和她提過這件事。

莫說佛桑, 就是單魁元也是一愣。他沒有多想, 隻當徐兆鷹是衝六娘來的,怎麼也沒想到目標會是駱明決。此時臉色依舊難看, 一咬牙道:“姓徐的, 你休要耍花樣!隻要有我在我的妻子和兄弟, 你都甭想帶走!”

“魔羅女逃了?”駱明決抓住問題的關鍵, 詫異地問道:“他們如今武功全失,猶如廢人,章二哥在哪裏他們是怎麼跑的?”方棣棠被師父看著, 是不可能做那些事的……

“你急什麼?到了京城, 自有人問責。”徐兆鷹得意地揚了揚手裏的黃紙,“哦,你們是江湖人, 認不得旨意。”他麵色陰鬱道:“可隨我去青陽州府一同驗證,我記得你們與他……關係不錯吧?”眼裏盡是殺機,毫不掩飾。

“駱老弟,不可!”

“師哥,不要去!”

佛桑和單魁元不約而同的阻止他,駱明決卻輕輕地搖了搖手,看向徐兆鷹:“好。”他答到,不假思索。

說完,回頭對單魁元道,“單大哥,今日是小弟不好,擾了你們的好事。你與嫂子且繼續,我隨他走一趟就是,等到事情了了,小弟再來賠罪。切莫因小失大,誤了吉日良辰。小弟可是萬死贖。”

“繼續?哈哈哈!”徐兆鷹又大笑了起來,他遠遠地看向瞿六娘,“瞿六娘,這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還有心思成親嗎?不如,你來求我,我可以救他一命……”

“胡扯!”婚宴不宜見紅,所有在場的朋友都按捺住脾氣,聽到這話,單魁元忍不住怒吼,“我……”

駱明決攔住單魁元,低聲道:“多謝徐大人關係,駱某的事自當處理好,不勞你和嫂夫人費心了。”

“他越是這樣說,瞿六娘你能良心得安嗎?”徐兆鷹一臉正中下懷的神色,他高聲質問瞿六娘,“他一介江湖人士,與我如何結怨,你應當知道。”

顯然,徐兆鷹的話起了作用,瞿六娘絞著衣角,手動了動,仿佛是做出了決定要摘喜帕。

說時遲,那時快。卞佛桑動作利落地按下了她的手,順手抄起手邊的椅子,一個掄臂砸了過去,迎頭飛向徐兆鷹。

眼見一個物什飛來,剛才還神氣活現的徐兆鷹狼狽去躲,連滾帶爬。

不僅是他的人,就是賓客們也嚇了一跳,下意識發出了抽涼氣的“嘶”聲,一時間整個廳裏竟然沒有人敢動作。

“說夠了沒有?本姑娘還在這兒呢!”卞佛桑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回握了瞿六娘的手一下,讓她安心,大聲道:“六娘隻要操心單大哥的事就好,我師哥自有我來照顧,這個男人由我罩,你明白嗎?一張嘴叭叭叭叭的,可惜是個瞎子,找錯了人。”

場麵仿佛靜止一般,直到駱明決提醒地喊了她一聲:“佛桑。”

然後回身衝單魁元告罪道:“佛桑她驕縱慣了,沒有輕重,衝動了些。不過事出有因,還望單大哥勿怪。”說是告罪,語氣中卻是挑釁,眼睛看向徐兆鷹。

看得出來,駱大俠此時心情不錯,沒有絲毫要被問罪的慌亂。

不怪,不怪,這多解氣啊。

在場的江湖人終於找回了自己的思緒,看著徐兆鷹那狼狽的樣子,暗地裏有人已經開始嗤笑。

完了。卞佛桑剛才隻想震懾住場麵,此時感覺到周圍或是欽佩,或是懼怕的目光,她唯一的想法就是:我那三張金票算是白花了!

什麼“賢良淑德”,名聲恐怕又毀於一旦了!

“你!”徐兆鷹氣得鼻子嘴巴都歪了,失了麵子的他爬起來就要對佛桑動手,畢竟自己穿著官服,代表朝廷,沒想到這幫子莽夫悍婦還真有敢動的。

野蠻人就是野蠻人!徐兆鷹氣急敗壞,指揮著爪牙就要撲上去。

這片刻功夫,駱明決自然已經攔到了佛桑的麵前,不給他靠近半步,卻沒想到他的小師妹把他一撥,自己站到了前頭。

“徐兆鷹,你敢動我?就不怕天鳳剝了你的皮,抄了你的家?!”她終於想起是誰放走了魔羅女他們,可不就是天鳳郡主嗎?卞佛桑劍柄指著徐兆鷹,萬鈞氣勢。

徐兆鷹的目標是瞿六娘,有人的目標可是駱明決,不過是隻狐假虎威的走狗,卞佛桑的底氣更加足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