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有太多的未知了,有人窮究天工,有人推演乾坤,更有人假借神靈,他們所為不過揭開世間這個謎題,但自洪荒至今千餘年還是沒人能回答得了世間到底是什麼?”
“天工製造出了器械,推演乾坤增長了人的智謀,假借神靈演化出了宗教,然後世人開始自相殘殺,將最初的目的拋之腦後,隻為眼前的利益而爭鬥的樂此不疲,這是誰的罪過?”
凱龍語出驚人,“要解開世間之迷我認為可以另辟蹊徑,以武入道,去感悟當初仙人的境界。如果說這個世界真的有人之上的存在,我想那一定就是傳我人族武學的那位仙人了,或許他能知道世間到底是什麼?”
這是一種怎麼的視角,仿佛令方嘯置身於星辰之間,那些星辰雖然唾手可得但卻遙不可期,空間無限的擴張,飛離地麵,衝出昆吾山脈,然後再空氣中遊竄,再然後連空氣都感覺不到——
為何凱龍的感悟總是令自己感到無比的深邃,總是使自己不由自如的去深思且一不小心便會深深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難道真的可以以武入道嗎?到了那時世間所有的疑惑都能豁然開朗嗎?
眾人行在巍峨的高山之下,蔥鬱的樹林猶如巨人身上的毛發,遍布崖間。抬頭望去更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暢快感覺,可謂舉目四顧,霜峰崢嶸,如此高峻的群山令人有種望而生畏之感,恐怕連飛鳥也有翅難飛吧。
“大夥注意了,前麵就是八番關的隘道。”尖頂帽老頭騎在馬上,慢悠悠走在最前麵帶路,邊走便道:“昆吾山脈橫斷兩界,其間高峰深壑數不勝數從無人能橫穿而過,要想進入滇牧州不是繞東就是繞西,滇西八關九隘的第一道隘就是前麵的不丈隘,大家小心護著大車不要撞在岩壁上。”
遠望昆吾的感覺是天高地闊,等真的走進其中那真是苦不堪言,到處都是懸崖峭壁,深澗斷壑,根本無路可走。
還不容易趕著大車上了一段山,卻沒想到竟是如此狹窄的小道。不愧被叫做不丈隘,果然是不足丈寬啊,大車是險險通行期間,稍微傾斜便會卡在小道中間。
更令諸人鬱悶的是這小道不僅窄還很長,商人隨尖頂帽老頭行在前麵,方嘯一行及其護隊行在大車後麵。方嘯抬頭當空望去,隻見兩側岩壁高聳數百丈,如此逼仄的空間任是誰呆久了也受不了,諸人也都悶聲不語,隻希望盡快走出這鬼隘道。
“哈哈,終於出來嘍,從這條隘道拐上去就是八關第一處關隘,八番關,看那哨樓,那可是宗朝時候的修築的。”
八番關,台周三十丈,高三丈,樓高五丈四尺,哨樓後有土城一座。城門洞深七丈,寬一丈,高一丈三尺,左右有牆,各高九尺。光明朝時期,鬼羌走西路取滇牧州時曾以此為根據地,僅以百人牽製光明軍數千人。
“這八番關兩璧高絕,通道逼仄,簡直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啊,這滇牧州曆經三朝到了這帝朝卻是固若金湯,這滇關的確稱得上天下奇雄之關了。”凱龍乃北元上將,自然心中計較著攻守之道。
但這番話說來,卻是聽得方嘯心中一動,北元如今野心複蘇,蠢蠢欲動,他們如果要再起紛爭,自然會緊盯著滇牧州不放了。那麼這次他們此行的目?方嘯望了望鳩塔塔,見鳩塔塔略點了點頭,看來鳩塔塔與方嘯想到一處去了。
他們大車中究竟是什麼呢?他們行事詭秘不說又偏偏想要潛進滇牧州,定是想要考察一番蕭關的防禦體係的強弱。
但正如凱龍自己所言,如今八域曆經三朝,到了帝朝邊患之防事簡直是無懈可擊。此事繁雜,暫且表過不言,隻說他們一行這次行程。
“總算是過了一個關隘,我們繼續走吧。”尖頂帽老頭繼續在前麵帶路,若是有特殊憑引,他們一行便能從這八番關抄近路入滇牧州,但他們卻隻是看了眼遠處的關隘,而是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要入滇就要將這八關九隘盡數繞過,其路途之艱險可是一點也不比戈壁輕鬆,至少行走在戈壁裏不用擔心一不小心掉落山崖摔死,而這支商隊卻還馱著兩輛沉重的大車,這走起來就更是艱難百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