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咧咧嘴,“我是專門驅鬼的,你可以叫我驅鬼師。”
謝一航抿緊了唇,他好半天沒再開口。
我這個驅鬼師,跟一般的神棍法師還不太一樣。像是佛家沒有驅鬼一說,佛家講究慈悲為懷普渡眾生。鬼怪的戾氣和怨念,都會在佛家那裏被化解。而抓鬼的是道家,比如說大家都知道的鍾馗。修煉到一定的境界,這些小鬼小怪在他們麵前都跟跳梁小醜一般。
非佛非道,我算是仙家一類的。我不渡魔,也不抓鬼,隻是盡量將他們送走……而做這個行當,也是機緣巧合。
正如男鬼看到的那般,我是受狐仙庇佑。
說起和狐仙的淵源,還要追憶到我的小時候。八歲那年,我跟著剛離婚的媽媽去鄉下外婆家避暑。那會兒小,什麼都不是很懂。我媽天天拉著外婆哭訴,我跟著鄉裏的小孩兒到處亂跑。聽說集市上有殺狐狸的,我也不知道害怕。從我媽包裏抓了一把錢,我穿了一雙不一樣的鞋子就跑去看。
小時候的我也是很有同情心的,看著小狐狸關在籠子裏要被殺,我是急的要命。胡亂的把手裏的錢塞給獵人,我搶過小狐狸一路狂奔。跑到沒人跟上的野地,我趕緊把小狐狸放了。像是做了件了不得的大事兒,我趾高氣昂的回家了。
當然,這些事情我早就不記得了,都是後來我媽告訴我的。我媽之所以會記得這麼清楚,則是因為當初我從她包裏拿了整整一個月的生活費去買小狐狸。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媽的注意力很快從“為什麼白戰那個混蛋要和我離婚”轉移到“我和白惠那個小混蛋下個月要吃什麼”上來了。對於當時的我們來說,真不知道算是幸還是不幸。
隨著年紀的增長,年幼的“壯舉”一點點被我淡忘了。我和所有人一樣,規規矩矩的上學,規規矩矩的生活。直到十八歲那年生了場大病,我才再次記起小狐狸來。
我生病的情景和謝一航的妹妹差不了多少,總之也是很嚴重的虛病。躺在急救室一晚上,病危通知書都下了好幾回。醫生也以為我沒救了,可我在迷迷糊糊中夢完小狐狸後卻奇跡般的活了。不僅活了,一夜之間我還多了很多的特殊技能。
比如說,讀心。比如說,算命。比如說,陰陽眼。再比如說,驅鬼……為了報答狐仙的恩德,我也開始幫著別人看虛病。這一看,就看了8年。
於是,就有了今天的白惠。
於是,便有謝一航看到的奇奇怪怪的驅鬼師。
這真是一個很有情懷的故事,可卻不適合今天說。雖然謝一航一天之內問了我兩次,我還是不想講給他聽。
監控儀器玩命的響,響的我有些焦躁不安。看的差不多,我試著從病床上下來……還沒等我的腳掌沾地,衝進來的男醫生劈頭蓋臉的給我一頓臭罵。
“你幹嘛呢!”唇紅齒白的年輕男醫生發起飆來中氣十足,他指著我的鼻子質問道,“監控儀器是你拔下來的?你這不是胡鬧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