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爸爸仰頭看著汽車的棚頂,他靜默著沒有吭聲。而反反複複在大喜大悲中的謝媽媽已經徹底被擊垮,她嘴裏隻是機械的問我該怎麼辦。
“你們聽我的,你們帶謝一帆回家。”今天的日子特殊,我對自己也不是很有信心,“清明節是鬼門打開的日子,醫院裏的陰魂又多。謝一帆現在的身體非常不好,即便那個男鬼不來找她,她也很容易招惹上其他的髒東西。”
時間緊急,我們沒有繼續耽誤。從車裏出來後,我們三個分頭行動。我回病房去找謝家兄妹,而他們夫妻倆則去找醫生辦理出院。
回到病房時,謝一航正聽我話的握著謝一帆的手。見我進來,他情緒低沉的開口問我:“白大師,一帆的心跳很不正常……她還好嗎?”
我走到病床邊上,伸手探了探謝一帆的脈搏。就像謝一航說的,她的脈搏很不穩定……我皺眉,說:“你中間有走開過嗎?”
“沒有,我一步都沒有離開。”聽我這麼問,謝一航很是緊張,“怎麼了?我妹妹的情況不好嗎?”
說不上不好,但也不能說是很好。謝一帆的脈搏忽快忽慢,總感覺……她身上好像有另一個靈體。
似鬼非鬼,似妖非妖的,靈體。
男鬼在謝一帆身邊潛伏了太久,她身上的陰氣太重,我很難判斷出她身上還有什麼東西。我探了探她的脈搏,又摸了摸她的動脈。兩個位置兩個脈象,我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隻是簡單的幾個動作,護妹心切的謝一航就等不急了:“她怎麼樣了?需不需要叫醫生?”
我沒有回答謝一航的話,直接翻身到病床上。動手扯掉了謝一帆身上的監控儀器,我伸手去摸她的心口。
監測不到心跳,監控儀器立馬叫了起來。謝一航急的在地上不斷亂走,可他又不敢阻攔我。暴躁的解開西裝的紐扣,謝一航使勁的抓了抓頭發。看我要動手扯掉謝一帆的氧氣麵罩,謝一航這才出言詢問:“白惠,這個……”
“正常人生病分為兩種,一是真的有病,需要看醫生的,這種叫實病。”我手上的動作沒停,淡淡的說,“一是看上去有病,需要看我這類‘醫生’的,這種叫虛病。”
在謝一帆身上摸了一圈,我還是什麼都沒摸出來。一邊給謝一帆整理好衣服,我一邊安慰謝一航:“你妹妹現在得的是虛病,而且是很嚴重的虛病。雖然很嚴重,但找對了醫生,總會有辦法治好的……我問你,你妹妹是不是養過小鬼兒?”
我話題轉換的太快,謝一航臉上的表情一滯。不用說,他明顯沒聽懂我在講什麼。
“她應該是養過小鬼兒,而且是最凶的邪鬼仔。需要按時供奉,還要用自己鮮血喂養的那種。”我半蹲在病床上,仔細打量謝一帆的麵容,“我說怎麼好端端的會招惹上明朝的鬼魂呢!原來都是這個小東西在搞鬼,你妹妹應該是沒注意看使用說明書,她把小鬼兒惹怒招來了橫禍……”
我自言自語了好半天,這才意識到謝一航在看著我。我笑了笑,謝一航又問了我一次:“白惠,你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