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醫科大讀書的時候,解剖的第一個女屍是肝癌死的。”我沒有想賄賂任平生,我隻是說點不想讓太多人聽到的話,“你的學號是23,可因為老師喜歡你,所以解剖你是第一個去的。”
“你……”任平生瞪大眼睛看著我,他驚訝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抱著胳膊,接著往下說:“解剖的時候你太緊張,手術刀沒拿穩紮在了女屍的手背上。當時你們老師還說,可惜了,這個病患生前是個鋼琴天才。她的手長的很漂亮,她自己也很愛惜……好好的一雙手,就毀在你的緊張上了。”
“你是誰!”任平生呼吸不穩的把手裏的病曆本合上,他有幾分惱羞成怒,“你跟我一個學年?和我一個學校的?還是說,你認識我班的同學?”
任平生詢問的同時,他身後漸漸顯現出一個長發齊腰被開膛破肚的女鬼。似煙似霧,似夢似幻。除了我之外,屋裏其他人根本注意不到……在女鬼抬手的瞬間,我清晰的看到了她手背上的傷疤。
“我沒念過大學,高中畢業之後我就不再上學了。”我明白了女鬼的意思,輕笑一聲,說,“她的怨念很深啊!畢竟她生前特別愛惜自己的手,每周都會固定去做保養。她說,今天晚上在你下夜班回家的路上,她還會繼續絆倒你的……任醫生,你經常摔倒嗎?”
被我說中了心事,任平生的臉忽紅忽白。沉默了片刻,任平生賭氣的丟下一句:“不管說什麼,我不同意她出院!你們要是想把她帶走,以後有什麼問題,就不要送她來了!”
“憑什麼?”謝一航也很火大,“醫院你家開的?”
我拉住謝一航,笑道:“你還真別和他抬杠,醫院還真是他家開的……別人應該都不知道吧?你就是任院長的兒子?”
“嘿,”我不忘提醒任平生,“你要是不想再摔倒的話,你可以買副羊皮手套燒給她的……再燒一套衣服好了,她還穿著解剖服呢!特別的難看。”
任平生驚訝的說不出話,他呆愣愣的看了我好半天。氣鼓鼓的甩了甩胳膊,任平生惱火的離開了病房。
不知道是不是適應了我的神神叨叨,謝家三口並沒有對我怪異的言論舉止有任何的訝異。任平生走了,謝爸爸倒是舒了口氣:“白小姐,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準備了?”
我環顧了一圈病房,男鬼離開後有不少孤魂擠了進來。謝一帆的身體虛弱的厲害,現在昏迷的她已經處於離魂的狀態。躺在病床上的隻剩下一具空蕩蕩的軀殼,有不少野鬼流著口水想要寄生進去。
“既然你們決定相信我,那麼下麵的一切事情你們都要聽我的安排。”我挽起袖子,,眉頭不自覺的皺緊,“中間環節如果有任何的差錯,不僅謝一帆要死,我們……也同樣不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