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哭聲,我第一反應便是:“糟了!”

“怎麼了?”謝一航怕急了我說這兩個字兒,他不安的看著我,“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我走到對麵門口,裏麵的哭聲撞破門板而至。謝一航站在原地看我,聽到哭聲的謝爸爸正好推門出來。見我和謝一航站在外麵,謝爸爸啞著嗓子開口:“你媽媽和你妹妹都醒了,你進去看看她們吧!”

謝一航點點頭,他側身進去了。謝爸爸走到我旁邊,說:“白惠,今天真的是非常非常感謝你。現在已經很晚了,要不……”

我抬手打斷謝爸爸的話,問他:“這家人你認識嗎?”

“認識,二十多年的老鄰居了。”屋裏的哭聲讓謝爸爸皺眉,他已經是滿臉疲憊,“我們兩家關係不錯,他們有一個女兒叫珍珍,和一帆一樣大。珍珍出生的時候我太太剛巧去送粽子,忙亂中我太太動了胎氣,一帆也跟著出生了。說來也巧,這倆孩子是一起生出來的呢!一分一秒都不差……”

因為很感謝我的幫助,謝爸爸對我的問題回答的很詳細。可越是聽謝爸爸往下說,我心裏越是忐忑……謝爸爸的話還沒有說完,我抬手按下了門鈴。我的舉止過於突兀,謝爸爸的話還沒說完便停了下來。

房門很快被打開,開門的是個滿臉淚痕的中年婦女。中年婦女的情緒異常激動,見到謝爸爸後她撲著抱了過來。

謝爸爸尷尬極了,他臉漲紅的厲害。雙手不知所措的舉起,謝爸爸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中年婦女的情況很糟糕,她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我站在旁邊看的清楚,她的鼻涕都蹭到謝爸爸的肩膀上了。

“嫂子,你怎麼了?家裏發生什麼事兒了?”謝爸爸輕輕拍了中年婦女的背,手掌沒等完全落下就立馬彈開,“你家宋大哥呢?他沒在家嗎?”

被謝爸爸稱呼為嫂子的中年婦女強壓下抽噎,她斷斷續續的說:“江山,老宋去鄉下看他媽媽去了。家裏隻有我和珍珍在……可是我家珍珍,她死了啊!剛才我倆正在客廳看電視,她說要去喝廚房拿牛奶喝。她去了好半天都沒回來,我感覺有點不太對……我去廚房一看,她竟然被奶嗆死了!”

我推開門跑了進去,宋家的格局和謝家完全相反。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廚房,期間我一直聽謝爸爸安撫女主人以及解釋我是誰。透過玻璃花紋的拉門,我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珍珍以及灑了一地的牛奶……珍珍,她已經死了。

不過,她並沒有死透。

醫學和法律承認以腦死亡作為人的個體死亡的標準,但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並不完全準確。某些特定的時候,人的靈魂出竅,肉體會進入到一種假死的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肉體自身會產生一種科技檢測不到的電波。類似於超市的保鮮噴霧,電波會維持肉體在靈魂回來前不會腐爛。現實中有很多這樣的例子,像是在中世紀的歐洲,曾經有個盜墓賊在挖出棺材時,裏麵的墓主人竟然奇跡般的複活。甚至有很多人,是在焚化爐裏結束的假死狀態。他們不是死於病患,卻是死於自己的葬禮……現在地上躺著的珍珍,便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