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念著咒語情路,來騷擾的小鬼並不是很多。從陵園出來後,我和謝一航沿著蜿蜒的公路下山。臥龍崗的山石比較特殊,上麵除了野草之外幾乎不長草木。從山腰下來回頭去看,月光下的臥龍崗光禿禿的。
“白惠?”謝一航的表情凝重,他小聲問我,“你有沒有聽到有人說話?”
“不要理他們,”我專心致誌的看路,“記得我清明節的時候告訴你的吧?不管聽到誰和你說話,你都不要回頭就對了。”
山路上隻有我和謝一航兩個魂,我們的速度已經是非常快的了。從山腰到山下,才用了不到五分鍾。等走出陵園的大門後,謝一航便聽不到有人說話了。而他所有的想法,都在遺憾為什麼沒有一輛車開。
“白惠,你記得我壓死的那條狗吧?就是在這條高速上出的事情,我車速快,那條野狗突然衝了出來。”四下一片寂靜,謝一航的說話聲異常刺耳,“我的車停在醫院的停車場了,不知道還在不在那裏。我們現在要是有車就好了啊!我開車帶著你能快一些……你胳膊怎麼樣了?還疼不疼了?你身體還比較虛弱呢!不然我背著你走?”
“你平時也這麼話多嗎?”我被謝一航吵的有些心煩,“為什麼你不能安靜一會兒呢?”
我的語氣冷淡,謝一航識趣的閉了嘴。可安靜了沒一會兒,謝一航又忍不住開口:“白惠,你在和我說說話吧!”
“說什麼?”我已經變的不耐煩,“你沒完沒了的說個不停,你不會是……害怕吧?”
“誰說的?”被我戳破了心事,謝一航立馬換了張表情嚴肅的臉,“走夜路而已,有什麼好怕的?我才不怕呢,我隻是感到無聊,想陪陪你罷了。你要是不想說,那就算了。我們快點到站牌那兒,也許運氣好,能碰到公交車呢!”
公路不遠處的轉彎有亮燈,竟然真有公交車來了。謝一航似乎暗鬆口氣,他明顯放鬆了不少:“我記得臥龍崗有到長途汽車站的公交,但沒想到,這個點兒居然還有汽車來……白惠,你身上有帶錢嗎?我的錢包和手機都沒在身上。”
謝一航剛說完話,公交車便停在了我們兩個的麵前。看了看公路的距離,謝一航覺得奇怪卻並沒有多說。公交車的車門拉開,謝一航扶著車門問:“師傅,你們去長途汽車站嗎?”
司機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公交車上還有三個乘客,一個初中生,一個老太太,還有一個中年人。他們臉上沒有表情,一團的死氣……謝一航讓開身時,我清楚的看到了司機下麵沒有腿。
我正準備叫謝一航回來,車上的老太太卻把他叫了上去:“小夥子,上來吧!大娘這裏有零錢,可以給你用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