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謝一航不同意,可我還是把手指上的紗布摘了下來。在一樓的門窗位置畫了幾個符咒,我對鄭家宏說:“我留在門上的符咒,你們千萬不要弄壞弄髒了。隻要有這些符咒在,你們今天晚上是不會有事兒的。陰雨天陰氣重,你們家的房子又……我和謝一航先回去了,明後天天氣好,我再過來。”

“白惠啊,我真是沒看出來,你年紀輕輕倒是蠻厲害的嘛!”鄭璐她媽在笑,但她露在外麵的眉眼卻絲毫笑意沒有,“你這麼隨隨便便畫幾個符咒就能賺錢,真是有前途……這些不便宜吧?一個符咒要幾百幾千還是幾萬?你不說,總不會要幾十萬吧?”

鄭璐她媽的語氣聽起來很和藹,不過她字字句句都是在諷刺挖苦人。我倒是無所謂,謝一航倒是受不了了:“你可能對白惠的職業有了誤解,她是驅鬼師,不是詐騙犯。你可以不相信,麻煩你不要不尊重。”

我無權無勢,鄭璐她媽自然不放在心上。謝一航不同,他是有錢的大老板,還是鄭家宏生意上的合作夥伴,鄭璐她媽怎麼都要給麵子。見謝一航出麵維護我,鄭璐她媽隻是隨意的攤攤手。看了看我們,她轉身上樓去了。

徐天戈想搭我們的車回家,他心裏非常糾結。能夠感覺出謝一航心存戒備,徐天戈隻好作罷。因為我送了符咒,鄭家宏心存感謝。即便外麵大雨傾盆,他還是堅持送我們出來。

從鄭家屋裏到謝一航停車的地方不到20米,我和謝一航一人一把傘,可進了車裏渾身上下都濕透了。謝一航遞紙巾給我,知道我怕冷,他將車裏的暖風打開:“白惠,你把毛衣脫了吧!穿著濕衣服,很容易感冒的。”

“沒事兒,”我不停的哆嗦,“等會兒就到了,又脫又穿很麻煩。”

謝一航拿紙巾擦擦臉,他頭發上的水不停的往下滴。將用過的紙巾放在車簍裏,他開車帶我離開。

路況實在是太不好,雨大霧氣大,害怕出事故,謝一航車開的很慢。雨刷不停的搖晃,看起來它非常的吃力。天上掉的都不能說是雨點了,完全是有人拿桶在往下潑水。一個閃電裂開,從前方的地平線延展到車尾端,黑色的蒼穹像是被人用手撕裂了一般,仿佛隨時有怪獸從撕裂的口子裏蹦出。

看著穹頂之上的閃電,我心慌的厲害。憑著我的知覺,我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拿出手機擦擦上麵的水,我問謝一航:“你知道鄭家宏的電話嗎?”

“喏,”謝一航指指自己的西裝口袋,“我手機上有,你自己找吧!”

謝一航信得過我,他並沒在乎隱私之類的問題。我拿出他的手機翻了翻,找到鄭家宏的電話播了過去。鄭家宏接起電話,聽說是我他很高興。熱情的詢問我們兩個到哪兒了,鄭家宏還在擔心開車安全的事情。

我告訴他我們沒什麼事兒,車還在路上,隻是打個電話問候一下……鄭璐她媽就不太友善了,知道是我來電話,她狀似無意的在另一端講:“是不是忘了東西啊?忘了要錢吧?這麼大的雨還回來取嗎?走的時候一起拿走多好。”

簡單的聊了幾句,我就把電話掛了。雖然沒有事情發生,可我依舊是心神不寧。謝一航不聽的回頭看我,他一邊開車一邊問我說:“白惠,你還好吧?我看你臉色很難看,是不是不舒服?”

“沒事兒。”我甩了甩頭,望向車外,“這是哪裏了啊?我們還有多長時間能到?”

“應該快了吧?”謝一航不是太有把握,“這條路我不是特別熟,走的不多……你等等,我把導航打開。”

車窗外的場景一閃而過,點點光亮,完全看不真切。謝一航伸手去開導航時,我拍了拍他問:“喂,你看看那個房子。”

“那個?”謝一航的注意力還在導航上,他並未抬頭,“哪個?啥房子?怎麼了?”

外麵的雨聲襯托的車裏非常安靜,導航音樂響起,倒是有幾分突兀。我深吸了口氣,指著前方問謝一航:“你快點看看,那個紅房子……不是鄭家的別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