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所有人中,徐天戈是年紀最小的,可他也是最冷靜的。臉上保持著一貫的表情,那就是沒有表情……試了試自己屋裏的電燈未果後,他淡淡的問:“家裏應該有手電筒蠟燭之類的吧?”

“有有有,在床頭櫃的抽屜裏。”

徐天戈進屋回去找手電,我們幾個就傻兮兮的在走廊站著。屋子裏麵陰氣森森,但是我卻一個鬼怪都沒見到。除了一開始打掉徐天戈帽子的女鬼,在廚房裏搗亂的大廚,還有吸食謝一航陽氣的男鬼……除了這三個以外,我再也沒見過其他的鬼怪。

說不通,實在是太說不通了。按理已經進入陰氣最旺盛的時刻了,鬼怪應該到處遊蕩才是。現在不僅沒看到鬼怪,我們自己已經把自己嚇的半死。到時候不用鬼收拾,自己就把自己料理了。

我正想著,有人打著手電從樓下上來了。鄭家宏虧心事兒做多了,稍微有點異動他就戰戰兢兢:“誰?是陳嫂嗎?”

打手電的人站在逆光處,隻有閃雷時能大致看到她的輪廓。聽見有人叫她,陳嫂小聲問:“是鄭先生嗎?”

知道是陳嫂來,鄭家宏似乎鬆了口氣:“樓下是怎麼回事兒啊?為什麼會停電?那些機器為什麼會響?是不是你擦地的時候碰到了?”

“沒有啊!”陳嫂感到冤枉,“10點多鍾我就把地擦好了,我都睡下了,是聽到客廳有什麼東西在叫,我才醒的。我穿好衣服從臥室出來,就停電了……發生了什麼事兒,我也不知道啊!”

“白惠大師,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啊!”鄭家宏急的是抓耳撓腮,“這種事情你有經驗,你快點幫忙出出主意啊!”

我是有經驗,可我有經驗是驅鬼的經驗啊!鬼怪一直不現身,隻是捉迷藏似的逗著我們玩。我就算是再有經驗,也是沒有用的啊!

從我踏入鄭家開始,那些鬼怪們就知道我有什麼樣的本事。先是恐嚇示威的讓我流血淚,然後又是躲躲藏藏不現身。不斷的消磨我的力量和其他人的陽氣……等著在我們最虛弱的時候,趁虛而入。

頭疼啊,真是頭疼。

本來我身上是帶著足夠的紙錢和紙符的,可是因為下雨,那些全部濕掉不能用了。被困在這個陰宅裏,我是兩手空空。想要這麼憑空的驅鬼,還真是特別困難。我總不能放幹自己的血來給鄭家塗牆吧?

徐天戈拿著手電筒出來時,我問他:“你不也是驅鬼的嗎?除了樓下那些儀器以外,你還有別的工具嗎?”

鄭家宏一直對我是非常信任的,有了我在,他仿佛有了一本活體的驅魔寶典。但是聽完我問徐天戈的話後,鄭家宏徹底傻眼:“白惠大師,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你不會是逗我吧?你有辦法的,是不是?”

“沒有別的工具了。”徐天戈拍拍手電筒,手電筒的光照的他臉白慘慘的,“而且我不是驅鬼的,我是靈魂偵測師。”

好吧,靈魂偵測師……這個名字聽起來,確實是比驅鬼師要顯得更科學啊!

“今天晚上,我們先呆在一起吧!”我想了想,以目前的處境來說隻能這麼辦,“大家在一個屋子裏睡,等到明天天亮在看。如果明天不下雨了,一切都好說了。”

“要是還下雨呢?”鄭家宏問。

我說:“如果還下雨,我們依舊是出不去的。”

又是一聲雷響,陳嫂被嚇的直哆嗦。

“進屋吧!你們跟我在一起,是不會有問題的。”我鬆開謝一航的手,掌心裏全都是汗,“千萬別單獨行動,很危險的。”

鄭璐顫顫巍巍的從任平生懷裏伸出腦袋,她說:“我媽媽還在睡覺,要不要叫醒她?”

這種情況,當然是要叫起來的。但是以鄭璐她媽的性格,我很擔心她會起床氣爆發,端著一桶狗血潑我身上。

就在我猶豫思考的時候,樓下的測魂儀突然間又響了!而且跟剛才不同,現在響叫的聲音更加的刺耳……隱隱聽去,好似女人在哭。嗚嗚咽咽,如泣如訴。

“我的天啊!”鄭璐的情緒快要崩潰了,她歇斯底裏的低呼,“誰能把這個該死的東西關掉?我求求你們了!”

任平生抱著鄭璐,他的手不斷搓著鄭璐的胳膊。在一片雷聲中,任平生問:“既然我們都在樓上,那麼……測魂儀是誰在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