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穿著警服的男人,在我看他的時候他也正好抬頭看我。視線短暫接觸後,我勾勾唇:“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怎麼認為,那是你的事兒。”

審訊室頂棚的白熾燈光亮有些許刺眼,我微微眯著眼打量坐我對麵的男人。瘦削,蒼白,眼神炯炯發亮,一看就是不久見陽光。不是坐辦公室的那種軟弱無力,他的這種蒼白,稍稍帶些病態。估計是經常呆在家裏,不怎麼出門。

“你很想破案子,是吧?”為了不讓謝一航無辜被冤枉,我決定給男人些提示,“我猜,你還沒有去過現場。你的這些照片,是從其他警察手裏高價買回來的……鄭家一樓大廳的天花板上,有侯婉婷手腳的印記。當時她被鬼上身了,從天花板上躍下,摔在了我的身上。”

“你怎麼知道我沒去過現場?”男人一下子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你又是怎麼知道我的照片是高價從別人那裏買回來的?”

剛才飛過去的蒼蠅又繞了回來,我淡淡的說道:“你應該學習挺好的吧?那我問你,一個正常人,在不借助任何工具的前提下能否倒掛在天花板上靠四肢爬行行走?正常人都做不到的話,那受傷的病人呢?那會兒侯婉婷的下巴已經被撕開了,天花板上肯定會蹭到血跡……我知道,我說的這些科學沒有辦法證明。即便是有人親眼見到,也未必會相信。我覺得你可以變通一下思路,既然找不到凶手,你可以試著找出我們不是凶手的證據啊!”

“我不相信故事,我隻相信證據。而我掌握的證據就是,死者身上有你的指紋和血跡,你的殺人嫌疑最大。”男人眼神發亮的搖搖頭,他沒忘了自己剛才的問題,“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事情的?那些事情不可能有人告訴你,而你也不可能自己去調查,今天白天你都被關在這裏,根本沒有出去過。”

“不要去預測侯婉婷的死亡時間,她的死亡時間是不準確的。”我用手揮掉圍著我腦袋飛的蒼蠅,說,“她剛死就立刻被鬼煞上身了,所以你們檢測出的死亡時間隻是鬼煞離開她身體的時間。鄭家宏是被附身到侯婉婷屍體上的鬼煞殺死的,副駕駛上的血跡證明不了任何事情。忘掉你說的證據吧!那些證據,全都是騙人的。”

“你囑咐謝一航不要跟警察說驅鬼的事情的吧?”男人眼神專注的看我,“那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我為什麼告訴他這些?我嗬嗬一笑,說:“因為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是警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