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任何合理的解釋,我說的全都是事實。即便那事實聽起來玄之又玄,但依然是客觀存在的。不管男人如何覺得,我都沒有必要心虛。

毫無意外的,坐在對麵的男人並不信我的話。他從記錄本裏拿出幾張照片,繼續問說:“我們再聊聊屍坑的事兒吧!你們挖掘的屍坑下麵,埋著大量的屍體。以目前不完全的統計看,最少有300多個了。這麼多的屍體在下麵,你應該是知道的吧?燒樹是想隱瞞真相嗎?既然知道,你為什麼不報警?你們昨天夜裏燒樹用了什麼材料,居然雨水沒有熄滅……汽油?固體燃料?還是什麼亞洲邪術?通靈女巫?”

男人的話沒有太多的情緒,但我還是從他最後的反問裏聽出了嘲諷。對於這樣的態度我不是很喜歡,抿了抿唇,我再次選擇保持沉默。

“這個是樹下屍體的照片,你看看。”男人將其中一張遞過來給我,他說,“我相信樹下的人不是你殺的,可是我不相信你剛才的解釋。昨天夜裏在鄭家宏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希望你能對我說實話。”

我挑挑眉,接過照片看了看。普通相機拍出來的照片,不像徐天戈的儀器那般可以拍到鬼魂。可即便這樣,照片裏的畫麵依舊是觸目驚心。如同串糖葫蘆那般,槐樹的根須下麵掛著的滿滿都是骷髏頭。沒有燃燒完全的槐樹枝幹延伸到地下,潮濕的根莖從眼眶穿入又由嘴巴穿出。

槐樹下麵的白骨都被挖了出來,照片上成百的白骨拴在一起擺在鄭家的院子裏。有的白骨斷了肋骨,有的白骨沒了脊柱,有的白骨已經發黑,有的白骨連腳趾骨都保存完好……外麵還有四棵槐樹沒挖掘完,整個七煞鎖魂陣裏差不多有上千的亡靈。

我默默的看著照片,默默的許下心願。等我從警察局出去後,一定要好好幫他們超度,多燒些紙錢。

“忽略掉其他因素,埋在泥土裏的屍體需要三到四年可白骨化,三到四年前,你大概是22、3歲。”男人很理智的分析著,“可是三到四年前,城區裏並沒有如此多數量的失蹤人口。而以你的年紀閱曆,恐怕也很難認識這麼多的人……我有一種很大膽的猜想,這些人會不會已經死了很久了?隻是白骨保存的比較好,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我讚同的點點頭:“你說的沒錯。”這些白骨,很多年紀比我媽都大了。之所以能保存的如此完好,則是因為槐樹的存在。

屍坑裏的人是誰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被鎖在陣法裏我也同樣不清楚。不過以我對七煞鎖魂陣的了解,他們應該死的都挺慘的。在死後怨氣未散時被困在陣法裏,這樣才能給槐樹提供充足的營養和養分。在屍體完全腐爛後,白骨也被槐樹很好的鎖住保存……便有了如今挖掘出來的樣子。

“在來你這裏之前,我去審問過謝一航了。”男人靠在椅子上,他連手裏的鋼筆也放下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可不是像你這樣交代的。他什麼都說不知道,問什麼都搖頭……會不會是謝一航和鄭家宏在生意上有過節?他為了殺人泄憤所以找你幫忙?你們兩個捏造了一個驅鬼師的身份然後想把一切都推給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