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要去做法事吧?”徐天戈轉移話題,“我跟著你一起去……你不是還要帶著紙錢去河樹口嗎?我跟你去店裏,把該拿的東西都拿著。拿完東西我就回家,後天我再來接你。”
徐天戈太著急了,他著急的我都有點慌亂:“徐天戈,你真的不用這麼緊張。後天你來接我,我會把一切準備好的。”
“可是……”
“你回去吧!回去。”我已經不厭其煩,“你要是再不走,我可不管你的事兒了啊!”
徐天戈腦袋上還帶著紗布,他站在原地不吭聲,看起來就好像是我欺負他一般。我看看他,不耐煩的揮揮手:“算了,算了!你願意跟著你就跟著吧!不過我告訴你,你今天最好一句話都別說。”
“我不說。”徐天戈點頭,“我肯定一句話都不說。”
我正準備鎖門,隔壁的張大媽正好開門出來。見我和徐天戈站一起,張大媽怪笑一聲,不陰不陽的問:“呦,白惠,這是你家的誰啊?”
“沒誰。”我不想說太多,“客戶。”
張大媽的表情更加怪異,她笑的誇張:“白惠,你說你的工作挺有意思的呀!天天這麼多的客戶,還都是年輕漂亮的小夥子……你到底是幹什麼工作的?”
我們三個人一起坐電梯,張大媽長嘴多舌的問東問西。我站在她的旁邊,她腦子裏那些肮髒齷齪的想法我是聽的一清二楚……看我家時常有男人進進出出,她拿我當小姐看了。
“我做什麼工作的?”我轉頭看她,冷笑一聲,“我是紮紙人賣花圈的啊!張大媽你想買嗎?我給你打個折扣?”
沒等張大媽反應過神來,我帶著徐天戈下了電梯。在她氣得跳腳罵之前,我便帶著徐天戈離開了。
因為事先有了我的警告,徐天戈很安靜。在我做法事的過程中,他一直站在旁邊看著。當全部的紙錢和元寶丟進火盆裏焚燒時,徐天戈才輕輕感慨了一聲。盯著火盆裏的火苗,徐天戈問我:“這些錢,他們真的能收到嗎?”
“可以的。”我用鐵鉤戳了戳燒著的黃紙,說,“大部分人都是愛錢的,不管是活著還是死了……雖然這些錢,他們可能並花不了。不過有了錢,多少會踏實些吧!”
徐天戈的個子高,他像是個電線杆子一樣杵在那兒。在火盆裏的火苗燒的正旺時,我帶著他往回走。
“不要往後看了。”我提醒徐天戈說,“隻有我們走了,鬼魂才能安心的來拿錢。你要是好奇回頭看,小心帶不好的東西回來。”
徐天戈很聽話,他目不斜視的往前走。我們兩個到了店裏,我拿出笤帚將他身上的灰塵掃了掃。做過法事後,徐天戈似乎整個人都沉澱下來了。安靜的幫著我準備拿紙錢,他又跟初見時一般話少。
如此,甚好。
我和徐天戈都不是話多的人,這樣的相處讓我覺得很舒服。效率很高的準備好東西後,我們各自回家去休息。
一夜過去,月沉日升。天微微亮的時候徐天戈開車過來,我們兩個一起去那充滿無數謎團和猜想的鬼宅所在地——河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