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戈說他的腳被抓住了,而不是他的腳被刮住了。一字之差,事情就完全不同了。
我舉起手電筒照了照,可是他腳底下什麼都沒有。此時的徐天戈已經爬到了房頂上,他右腳邊上是一個黑乎乎的大洞。雖然看不見東西,直覺卻告訴我那個洞裏有什麼牽絆住了他。
店老板他老婆不停的在那兒哭,不管徐天戈怎麼用力他都移動不了分毫。隨著徐天戈的掙紮,房頂瓦片瓦解的速度逐漸加快。
“謝一航!”我對著車裏喊:“你把那條紅布給我!”
謝一航找了找,他在吳婆旁邊的座椅上找到了那條紅布。將紅布從天窗裏遞交給我,我迅速的接了過來。用中指血在紅布上畫了個符咒,我一邊念咒語一邊將紅布丟出……那紅布飄到徐天戈腳下擋住了黑洞蔓延的趨勢,徐天戈踩在上麵,跟鋼筋一樣堅固。
徐天戈搖晃著身子站穩,他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己腳下的紅布。
現在情況緊急,徐天戈也來不及多想。快步上前將店老板他老婆拉起,徐天戈扶著她往下走。店老板他老婆是嚇傻了,她不停的瑟瑟發抖,膝蓋發軟。徐天戈在上麵拉著,我和謝一航在下麵接著。我們三個人一起,算是一點點把她接了下來。
謝一航將店老板的老婆送進車裏,他轉身和我一起來接徐天戈。徐天戈踩著管子往下爬時,房頂的紅布突然被撕裂開了!
紅布剛一撕裂開,房頂的坍塌再一次擴大。徐天戈的手上一滑腳上一空,他“噗通”一聲摔在了鐵欄上。除了胳膊能在牆上支撐以外,徐天戈的下半身完全懸空。沒有可以用腳踩的地方,他的雙腿胡亂的亂蹬著。二樓窗戶殘缺不全的玻璃,更是被他踢了個精光。
“喂!”謝一航轉身問圍觀的村民,“你們誰家有梯子能借我們用一下?”
“他們有梯子,也是不會借你的。”坐在車裏的吳婆淡淡的說,“他們不敢進這個院子,他們不敢得罪陳昭。”
我能理解村民們的恐懼,可是我無法理解吳婆的想法。以她的能力,她根本不用怕陳昭:“我隻聽說過有供佛的,還從來沒聽誰說過有人供鬼!為了不得罪死人而眼睜睜看著活人去死……你也真是瞎了。”
因為實在是太生氣,我說話說的很沒有禮貌。雖然知道這麼說不好,但是我一點都不想去道歉。研究了一下陳昭家的屋子,我挽起袖子準備往上爬。而我剛要邁上前去時,謝一航卻搶先一步了。
謝一航大病初愈,他的動作沒那麼靈敏。爬到徐天戈的腳下把肩膀頂上去,徐天戈踩著他往下跳。徐天戈的個子高,他跳到汽車頂上時我感覺整個車身都下沉了些許。沒等扶好徐天戈,我連忙叫謝一航:“你小心著些,慢點下來!徐天戈,你去接下謝一航,你讓他踩著你。”
“你們往後退退。”謝一航試了幾次都沒能踩到徐天戈的肩膀,他打量了下距離準備往下跳,“我的手掌劃破了,不能再往下爬了。”
手掌……劃破了……
剛才看徐天戈摔在房頂,我隻是著急而已。可現在看謝一航不上不下的掛在牆上,我忽然覺得自己整顆心都懸空了。聽說謝一航的手掌劃破,我的腦筋打結,舌頭打結,完完全全沒了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