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謝地,徐天戈來的真是太及時了。

我跟著謝一帆去找徐天戈,謝一航留下幫忙照看謝江川的屍體。謝一帆帶我去了客廳,徐天戈已經在那裏等著了。見到徐天戈時,我差點沒有認出他來。他滿身滿臉的都是泥,襯衣的袖子上都撕開了線。那狼狽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大跌眼鏡。

“你這是……”我無比震驚,“被搶了?”

徐天戈冷著臉沒回答,他將自己手裏的泥包放在了桌子上。在我和謝一帆詫異的眼光中,徐天戈酷酷的說:“你要的東西。”

我將信將疑的打開徐天戈帶來的包裹,裏麵裝的果然我需要的。鎮魂鈴,捆魂索,驅鬼用的東西,一應俱全……我滿意的對著徐天戈點點頭,問他:“你怎麼跟餓鬼溝通的?”

“用相機和探魂儀。”徐天戈搓了搓自己手上的泥,“我先用探魂儀找到它的位置後,然後把它拍了下來。它在照片裏指給我看的,我很快就找到了……師父,你家的鬼似乎不怎麼喜歡照相。”

呃,應該沒有哪個鬼喜歡被驅鬼師的相機拍到吧?

聽到宅子裏有哭聲,徐天戈問:“怎麼了?家裏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發現門的左麵掛了一串黃紙。”

“是我三叔。”謝一帆說著說著掉下了眼淚,“他昨天夜裏突然死了。”

徐天戈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他的眼神卻一暗。轉頭看向我,他自責的問:“是因為我的緣故嗎?因為我拿來東西晚了,所以他才死的?我已經盡力了!真的!高速上的路還沒有通,我把車停在了加油站,我繞著野地過來的!我還租了附近農家的電動車……我晚了,是嗎?”

“沒,沒晚,這事兒跟你沒什麼關係。”雖然有謝一帆在場,可我還是堅持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謝家三叔可能是遭到降頭油反噬暴斃的,我剛才去看過他了,他身上有不少的白色小蟲,這種白色小蟲,就是蠱毒一種。這種情況我們誰都無能為力,他自己也無法避免,一切發生的太快也太突然了。”

謝一帆呆呆的看著我,她動動唇,想了許久,她終究是一句為宋珍珍辯解的話都沒說出來。用手擦擦眼淚,她啞聲問我:“珍珍她真的準備給我大哥下降頭油嗎?”

“如果這個降頭油不是碰巧被我三叔弄到身上了,”謝一帆控製不住情緒,放聲大哭道,“那現在死的人是不是我大哥了?珍珍……她為什麼這麼做啊!這不像是她會做的事情啊!我從小就認識她,她對我很好的!”

我輕柔的拍拍謝一帆的後背,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以後離著宋珍珍遠點吧!你們兩個的脾氣秉性差了太多,不適合做朋友的。”

“降頭油?”徐天戈的眼神中滿是厭惡,“我知道那種東西。”

“你知道?”這我倒是沒想到。

徐天戈撇撇嘴,他從包裹拿出一條幹淨的毛巾,一邊擦著自己身上的汙泥,他一邊冷淡的說:“以前我留學的時候,有一個室友是從泰國來的。他每天都神神叨叨的,非常喜歡自言自語。在學校裏,沒人敢得罪他,得罪他的人基本上沒有好下場。不是出車禍斷腿,就是走房下被磚砸,再不就是怪病不斷,總之是倒黴的很。我喜歡研究靈異事件,他對我還是挺有好感的。在我研究相機的時候,他還幫了我不少的忙……後來關係熟悉了一些,他告訴我,他養了小鬼。那些得罪他的人,他全都在他們身上下了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