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航的手往後一甩,他沒有甩掉什麼,但是他卻把手的影子甩了出去。手掌寬大的影子直奔廚房地上的徐天戈而去,影子直接掐到了徐天戈的脖子上。影子的五根手指一點點的收緊,我甚至都能聽到皮膚磨蹭的聲音……果然,收徐天戈做徒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你知不知道,每當在你自怨自艾想著自己可憐無依的時候,我都覺得特別的好笑。”謝一航的唇角勾起,可是卻一點笑意都沒有,“每個驅鬼師在出生的時候,他的父親都會立馬死亡。而在驅鬼師到了六歲時,他的母親也會跟著斷氣身亡。父親的死是注定的,因為隻能留一個驅鬼師在。可母親的死則要驅鬼師親自動手……你狐仙上身的事情是意外,驅鬼師的產生是天命。你用你的意外,讓世人誤解天命,你讓我怎麼能不惱火。”
影子的手指逐漸加重力道卻並沒有一擊斃命,看樣子方圓是想慢慢的折磨死這裏的人。
如果他這樣做的話,我反而有時間觀察他考慮對策。我不懂他說的意外和天命是什麼,但是我很清楚一點,隻要是法術,不管他多麼的高超,總是會有破綻的。
“賤命,賤命,人命都是賤的。”謝一航左手食指一轉,手裏握著尖刀的謝江河走到了我麵前。方圓嘿嘿冷笑一聲,說,“今天我就讓你看看,人命到底有多賤。”
跟謝一航的黑眼不同,謝江河的整個眼球都是白色的。謝一航的眼裏滿是殺氣,而謝江河的眼裏則滿是死氣。謝江河麻木的對著我舉起尖刀,我下意識的抬手用鎮魂鈴去擋。謝江河被方圓控製,他手起刀落……我以為方圓要一刀一刀刺死我,可我沒想到的是,謝江河重重的給了自己一刀。
謝江河這刀又準又狠,直接紮在了腎髒器官上。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謝江河把刀拔出,血花四濺。熱乎乎的血噴濺在我的皮膚上,燙的我渾身發抖。
謝江河站在我麵前,他一刀一刀的往自己身上插,舉止瘋狂,也完全不手軟。我試著想要上前阻止他,可他身體生出一股強大的怪力,輕巧的把我甩開。煞白的眼球冷冰冰的,血光映在上麵,好像血月。
“不要試著阻止,也別想著反抗。掙紮,隻會給你帶來更大的痛楚。”方圓的話輕飄飄的傳來,“你要是敢不老實,下一刀我就讓他刺在謝一航的身上。”
幾刀都紮在動脈上,沒多一會兒的功夫謝江河就跪在了地上。我跟著他一起跪在地上,絕望的問方圓:“你到底是什麼人?”冷血殺戮的修羅嗎?
“嗬嗬。”謝一航的中指勾勾,拿著尖刀的謝媽媽走了上前。漆黑的眼球看不出情緒也看不出波動,方圓冷笑道,“你怎麼不問問,介紹謝一航去找你的陶老爺子是誰?”
我脊背發僵,腳底都往上冒著寒氣。院子裏靜悄悄的,方圓又說:“白惠,你怎麼沒想著問問,幫著宋珍珍做陰牌的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