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馬上站立不穩時,陳海抓住了櫃台的邊緣。他用力的一拉,這才堪堪站穩。陳海倒是站穩了,櫃台卻晃動了……而櫃台上放著的香爐搖了搖,那半寸長的香灰,斷了。

我們四個人一起看著,看著那香灰斷掉,看著那香灰落下,落到了櫃台上,摔成了三瓣多。一時間,店鋪裏沒有人說話。明明是炎熱的夏天,卻偏偏多了一絲冷意。

香灰斷掉後,探魂儀響的聲音更大。像是受了刺激一樣,上麵的指針拚命擺動,聲音也偏向尖銳。即便不知道發生什麼,就這聲音聽了都讓人感覺不安。我轉頭再往窗外看看……那些爭搶著的鬼魂不停的在窗戶上撞著,無比瘋狂。

剛才憤憤不平想要去吹斷香灰的陳海,他也有點迷糊了。見我們都不說話,他又問了一遍:“到底是什麼東西響?”

“是什麼響,跟你也沒關係了。”我從自己口袋裏拿出了一百塊錢給他,“你走吧!別再回來了。”

陳海看著櫃台上的錢,他拿過去又摔在了地上。我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以為我在設套陷害他:“不用再做戲了!夠了!是不是覺得我給的錢不夠?所以你就在這兒惺惺作態……”

“師哥。”任平生皺眉拉住陳海的袖子,“你不要這麼說話,白惠她不是這樣的人。這次要不是我求她,她……”

陳海甩開任平生的手,他疑神疑鬼的看著我們三個:“平生,你被他們騙了,騙了!我不要再聽你們的了……我走了!”

嘴上說不聽,可陳海心裏還是忍不住犯嘀咕。打開店鋪的門往外走,他腳步有些踉蹌。我一直盯著他,在他跨出店門的一瞬間,有一個女鬼趴在了他的後背上。陳海重重的打了個噴嚏,他背著那個女鬼離開了。

陳海走了,鬼魂散了,探魂儀也就停了。店鋪裏剩下我們三個人麵麵相覷,大家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任平生很是擔心:“白惠啊!我師哥他……這個香灰……那個機器……”

“抱歉,我管不了了。”我實話實說,已經無能為力,“香灰是他自己弄斷的,你也看到了。”

“弄斷香灰會發生什麼事兒?”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任平生很是自責,“都怪我,早知道沒什麼事兒,我就不帶他來了……可是我們醫院那個瘋子說話很準啊!我也是怕我師哥有危險。”

不願意讓任平生內疚,我沒有告訴他自己看到的。把香爐收起來,我安慰他說:“精神分裂和見鬼,也是有一定關聯的。從醫學上分析,能見到鬼魂的人,腦電波的頻率和正常人不太一樣……這點徐天戈最懂了啊!他的那些儀器,就是那麼來的。”

任平生求證一樣的看向徐天戈,徐天戈則不屑一顧的冷哼一聲。任平生自討了個沒趣兒,他隻好和我說些別的:“對了,白惠,我和我師哥過來的時候,我們醫院接收了一具屍體。”

“嗯?”

“跳樓自殺死的。”任平生從我撤下來的供品盤子裏拿了一個香蕉吃,“聽說是你家那棟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