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戈當我的徒弟後,我很少和他說嚴厲的話。像今天這樣劈頭蓋臉就是給他一頓臭罵的,更是少有。被我罵的回不過來神,徐天戈整個人都愣住了。吱吱嗚嗚好半天,他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能明白你的想法,我也能理解你的壓力。”我稍微放緩了語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藹些,“很多事情是強求不來的,你還是順其自然的好。每個驅鬼師,都有自己和鬼魂交流的方法,不一定要親眼看到啊!你現在工作的時間太短,等你多實踐幾次,你就能總結出自己的方法了。”%&(&
“好吧。”徐天戈悶悶不樂的說。
收拾好東西,我和徐天戈叫了些外賣到店裏吃。中途謝一航給我打了個電話,不想讓他擔心,我就沒說下午去顧客家的事兒。下午的天氣忽然陰沉了起來,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帶著沉重的心情,徐天戈開車帶車我出門了。
這個女顧客的名字我不太記得了,以前好像稱呼她為李太太。她兒子叫李光雄,是個挺斯文挺禮貌的青年,年紀和我差不太多。我上次給他看病的時候大概是三年前?還是四年前?這麼一細想,也是蠻久的了。
他們家住在一個工人家屬院裏,李太太和她先生都是工人出身。為了培養兒子成才,他們是傾盡所有。可就在他們兒子被音樂學院錄取,馬上可以登台演出時卻生了怪病。夫妻兩個帶著兒子到處求醫治病,家裏幾乎是一無所有了。走投無路的時候,他們被人介紹來了我這兒,病情才算是得到了治愈。
我和徐天戈到李太太家是下午一點多,我們剛一進門外麵就下起了大雨。早上的天氣還是晴朗無風,可到了下午卻狂風大作。巨大的烏雲壓在城市上空,悶的人喘不上氣兒。李太太家裏的窗戶都關的嚴嚴實實,我呆不到一分鍾就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能開會兒窗嗎?”我皺眉,“家裏有病人,這麼悶不好吧?”
李太太哭的雙眼紅腫,我幾乎看不到她的眸子:“我兒子,他怕冷啊!”
我點點頭,沒再說什麼。站在屋子裏看了看,和上次來時比起來,家裏的狀況要好些了。買了新彩電,也買了新冰箱,牆上的紅紙喜字還沒有撕掉,能看出來是剛結婚沒多久。
“就你自己在家嗎?”我問,“你兒子在臥室裏?”
說起這事兒,李太太哭的泣不成聲:“就我和我兒子在,我老公,他回他媽媽家了……我兒媳婦,她回娘家了。昨天媳婦的娘家媽來了,說什麼都要和我兒子離婚……白大師啊!求求你啊!你救救我兒子吧!”
在李太太抓住我胳膊之前,我稍微退後了一步。不太自然的扯扯自己的領子,我說:“先帶我們去見見你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