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被撲倒的瞬間,李光雄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瞬間倒在了床上。他臉上的膿血還在流,李太太驚恐的跪爬過去抱住了他。臥室裏雖然隻有我們四個在,卻十分的吵鬧。無形中有人在吵鬧嬉戲,配合著外麵的雷雨轟鳴聲,喧鬧至極。
我看的不清楚,但是感覺卻極其敏銳。我能察覺出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纏繞在我身上,可無法將它拉開。那尖利的爪子緊貼在我的脖頸上,似乎一點點在刺破我的皮膚……旁邊站著的徐天戈忽然叫說:“師父!你的脖子!流血了!”
徐天戈看不到我身上的東西,他能清楚的看到我身上受到的傷害。手足無措的晃蕩了兩下,徐天戈這才想起來自己應該掐訣念咒:“天地君親師,吾……”
慢了,徐天戈的動作慢了。我自己心裏都清楚,按照他的速度念完咒,我基本上就斷氣了。而我的手已經不能用了,把黃大仙從李光雄的身體裏拉出來耗費了我全部的力氣,現在等著徐天戈念咒,我恐怕……
體內的氧氣越來越少,我眼前的視線都開始變的模糊。就在我馬上以為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身上的壓力忽然沒有了。
“來,呼吸。”
一個聽起來有些熟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沒等我看清楚來人,就有什麼軟軟的東西壓在了我的唇上。帶著一種獨特的芳香,有一股暖暖的氣流到了的嘴裏……這種味道我熟悉,是靳穀子。
靳穀子彎著腰,他腦頂濕漉漉的碎發掉下來粘在了我的臉上。我們兩個的臉靠的非常近,他俏皮的對著我眨眨眼。他身上有很濃重的燒紙味兒,不能說好聞,也不能說難聞。
意識到他在做什麼,我一把將他推開。再次受到侵犯,這讓我怒火中燒。毫不留情麵的給了他一個耳光,我罵道:“你有病啊!”
“還是那麼大勁兒啊!”靳穀子揉揉臉,他滿不在乎的舔舔唇,“我救了你兩次了,你怎麼每次都是這樣?一點都不知道感恩?”
是,確實是靳穀子救了我。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恐怕我現在已經被掐死了。我感謝他救了我,可是我實在受不了他借著救我時候占我的便宜,而且還……喂,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吧?
“你怎麼在這兒?”我打量了一下全身被淋濕的靳穀子,他應該是冒雨跑來的,“你怎麼進來的?”
靳穀子單腿彎曲坐在地板上,他並不準備站起身:“門沒鎖,我就進來了啊!”
“我不是問你門鎖。”我用手掌攏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我是問你怎麼會來這兒,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靳穀子略微勾唇一笑,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眸光流轉,他還是初見時的隨意。徐天戈被我們兩個的關係弄暈了,他不太確定的問:“師父,這位是……”
“黃大仙說的沒錯啊!你這個徒弟確實是腦袋不怎麼靈光。”說著話,靳穀子一把將我抱在了懷裏,笑說,“我們兩個什麼關係,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我用胳膊肘部重重的去撞靳穀子的肋骨,沒等我碰到他,他先鬆了手。動作靈巧的從地上站起來,他在屋子裏環視了一圈:“啊哈,你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