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靳穀子這一套“有沒有”的理論繞暈了頭,徐天戈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我拍拍徐天戈的肩膀,說:“你把李光雄也放下吧,讓他都處理了……傻小子,別想了,他這些東西不是從這個空間裏拉出來的,是從我們原本的空間裏拉過來的。”
“什麼?”徐天戈滿臉迷茫,“師父,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我早就說過,靳穀子這個人,太深不可測了。他的一雙眼睛,比我能看到的東西更多,更透。我們目前所處的空間,是黃大仙撕裂出來的時間縫隙。這種縫隙很微小,很隱蔽,想要走回去,基本上是不可能。但是靳穀子卻能輕輕鬆鬆找到縫隙,並且成功跳躍時空把東西拿來……等一下,難道說,這些東西是靳穀子事先準備好放在那裏的嗎?
難道說,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會遇到什麼事情嗎?
現在的時空和我們原本在的時空不一樣,這裏的場景好像被蒙上了一層灰蒙蒙的光,加上寒涼的溫度,到處都陰氣森森。靳穀子蹲在地上,他動作小心的為李太太處理著傷口。我沉吟了片刻,問他說:“你為什麼會來?你怎麼知道我們遇到了什麼?”
“我們家老頭算出來的。”靳穀子這次沒有隱瞞,他直說道,“他說這次的事情你自己肯定解決不了,搞不好會直接掛掉……所以,我就過來了。”
想起那個瘋道士,我微微歎氣。想起上次遇到醜時之女時他沒有幫我,我多少還是有些心存不滿的。
給李太太母子處理傷口時,靳穀子是難得的認真。沒了往日嬉笑的態度,他話是難得的少。看他的手法嫻熟,徐天戈好奇的問:“你學過護理?”
“跟著醫學院的學生學過一些。”靳穀子把膠布貼好,說,“我們道觀每年都會到貧困的村裏去幫忙治療,我和我家老頭都會去……這個皮肉傷的處理好了,這個膿包的要麻煩些。”
“這個要怎麼辦?”我問靳穀子,“需要我們幫忙嗎?”
靳穀子拍拍手,他笑著站起身:“你這話說的不準確,他們兩個是你的病人,我才是來幫忙的……行了,行了,別這麼看我,我隻是開個玩笑罷了。你看看你,別總對我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我又不會吃了你……我是想吃了你,但又不是現在。”
為了不讓徐天戈聽到,靳穀子最後一句話是湊在我耳邊說的。我剛想要躲開,他卻對準我脖子上的傷處舔了一下。徐天戈轉身之際,靳穀子又馬上立正站好,像是沒事兒人一樣,他說:“既然這個大膿包已經破了,我們就直接把膿血擠出來吧!”
“那怎麼行!”我躲開他,反對道,“他的膿包太久了,把膿包擠破,會把筋脈淋巴都傷到的!脖子上有大動脈,萬一我們不小心弄傷了血管,他會失血過多死的!”
“哈哈哈!”靳穀子笑著摸摸我的腦袋,說,“我就喜歡你這個樣子,無知的很可愛……放心大膽的做吧!有什麼好怕的,不是還有我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