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惠,你……”

“她為什麼還要希望你去死?”靳穀子突然插話道,“你為什麼不照照鏡子,你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從墓地裏爬出來的。”

被靳穀子如此形容,宋珍珍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挫傷。雖說她已經想要輕生了,可是臨死前被人這般諷刺嘲笑,還是讓好勝心強的她很難接受。隨著她情緒的劇烈起伏,她的肢體動作也跟著加大,我看到有蟲從她身上往下掉,她聲嘶力竭的叫喊著:“我變成現在這樣是誰害的?是誰害的!還不是因為……”

“是你自己。”靳穀子了解事情的每一個細節,他從容不迫的繼續諷刺宋珍珍說,“你用自己孩子的屍骨做媒介,去泰國做了陰牌送給了閨蜜謝一帆。你沒想到會遭到陰牌反噬,還差點丟了性命……要不是白惠救了你,你現在早就爛了。而你又恩將仇報的做了什麼?在醫院裏,你差點用裝瘋賣傻那套害死白惠。現在又弄什麼屍油,搞的自己半死不活的樣子……不用想騙我,我知道的要比你多。”

宋珍珍立馬語塞。

老太太隻是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見我和靳穀子同宋珍珍說話,她也並未阻止。事實上那老太太壓根沒想阻止我們,她的視線也不知道注視著哪裏,神情愣愣冷冷的。

我好言相勸,宋珍珍卻完全不領情。但是靳穀子這麼一番諷刺,宋珍珍卻冷靜下來了。雖然冷靜的不是很徹底,卻能聽進去我們說的話了。靳穀子一邊留意著老太太的動靜,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你的問題很棘手,可也不是解決不了。”

“她說……我沒救了。”宋珍珍變白的眼球空洞的望著我,“她說我透支掉了這輩子的所有東西,我……”

靳穀子哈哈一笑,笑的很不和適宜:“她救不了你,但是我可以。這輩子沒有東西可以透支,但是下輩子可以……不如讓我想個辦法,從你下輩子借點福氣回來。解決了你這輩子的難題,如何?”

宋珍珍猶豫了。

在這裏我聽不太清楚宋珍珍想了些什麼,可是從她的表情看,我能夠很明顯的看出她猶豫了。靳穀子往後退了退身子,他似乎想把路讓給宋珍珍下去。而宋珍珍的鞋跟微動,她像是準備邁步了……出乎我們所有人的意料,樓房動了!

像是地震,又像是坍塌,總之樓房晃動的特別劇烈!卷動的大風中,我聽到了老太太的哭聲!

不知道這哭聲是老太太的,還是那黃皮子的,總之是這哭聲引起了晃動!靳穀子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我,我這才沒有掉下樓。

站在天台邊上的宋珍珍卻沒有那麼幸運了,她腳下的石子打滑,整個人的身體都後仰著往後摔。連著退了幾步,她直接從天台上掉了下去!

“救她!”我大喊道。

我和靳穀子兩個人緊趕慢趕的跑過去,卻還是沒來得及。當我們踉踉蹌蹌的跑到天台邊上往下看時,宋珍珍的身體已經不見。空中隻剩下那個紅紅綠綠的名牌圍巾,懶懶散散的往樓下飄蕩……